馬一凱瞎編道:“我就在工地啊,剛上廁所,啊對,肚子不舒服,你放心,半小時,對,我還需要半小時,你放心,我盡快趕到現場,你放——”那邊掛斷電話,“屁!”馬一凱鄙覷道。
陳雨墨大火燜燒:“你沒辭職?!”
馬一凱一時語愣:“不對呀今天,按照我的統計,老王現在應該跟自己的小蜜在一起赤手空拳的玩著肉搏遊戲,怎麼突然就回項目部了。難道跟小蜜鬧別扭了?”
“你這是曠工啊!”陳雨墨騰起身大叫道:“多大了,有沒有工作責任感?!”
“他老王明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少,憑什麼還包小蜜,一個占倆,你怎麼不問問他有沒有社會廉恥心呢,每個男同胞人人得而誅之!”馬一凱氣憤的將手機擂到被子上。看起來,他的心情極差,端起還未喝完的啤酒,一悶而下,沮喪道:“這兩天兄弟心情很差,趁著老王尋花問柳的空兒來你這裏找個精神寄托,回憶當年,憶古思今,想想咱們兄弟姐妹曾經的快樂時光,所以我才一下午沒上班,同時想給你說件事情沒想到——,被你這麼一說,你別怪兄弟,這不是欺騙,叫提前通知。明早我就辭職,這總不騙你吧。”
陳雨墨懶得睜眼說話,“行了,別為了挽回我對你早已滅絕的誠實度就動不動辭職不幹,找份工作不容易,你還是安安心先好好幹著吧!”
馬一凱歎道:“還是算了,你就不知道內情,那個王經理人特摳,賣材料摳一部分錢塞進自己口袋,連我們的夥食費也要摳,項目部所有人早都對他恨之骨髓了,恨不得把他煮了食其肉噙其皮。他一天隻知道吩咐我們這等老實人,自己一天到晚真不知道躺在哪個女人的懷裏找溫存。”
陳雨墨沒理睬,照睡不誤,看來他是真對馬一凱的誠實度失去了信心。
馬一凱沒勁人似的穿上鞋子:“本想跟你同床一宿,這倒好!棒打鴛鴦!老默,那我先撤了,穀底奈特!”
陳雨墨終於還是睜開眼,穿好衣服,單單道:“我送你!”撓得馬一凱幹愣住。
送馬一凱到門口,陳雨墨拍著他的肩膀提醒道:“路上慢點!”
馬一凱邊走邊回頭笑道:“知道,早點睡吧!”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裏,陳雨墨呆呆站在門口,兄弟姐妹們都忙著掙錢養家,我呢,寫一些無人問津的小文章,能有什麼出息。可是。。。每每這時,總會想起那個名叫子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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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一凱連夜趕回工地項目部,所有人還在開會。他推開門進去。王經理撇他一眼,沒好氣道:“馬一凱,你什麼意思,一下午跑到哪裏去了,太沒有組織紀律了,你以為工地是遊樂場。”
馬一凱漫不在焉:“你到底想說什麼,照著大家都在,是男人咱們挑明了說。”
王經理在項目部哪受過別人對他如此輕漫,一副官腔兒道:“挑明了,好,我現在鄭重問你一句,你還想幹不想幹?”
“誰想幹誰幹去,我還真受不了你的窩囊氣,別太憋屈自己趕緊痛快點,張愛玲都說過,開除要趁早點。”反正是不想幹,也不怕得罪你。馬一凱不好氣道。
“我看你還真不想幹了,行,今天晚上你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至於工資——”馬一凱不待王經理說完,若是大氣道:“工資我不要了,就當是給你以及你的情婦一夜春宵的補助費。兄弟們,我馬一凱先走一步,諸位好自珍重!”
少年英雄氣,說不幹就不幹,說不要工資就不要工資,走的氣宇軒昂,說的大義淩然。加之長得夠帥,所有人一致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