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也沒糾結自家後人挨揍,淩輔臣也就轉開了話題:“房日兔那事,我不是寫進報告裏了……”
“你是說,就是那小子?”薛翊咂舌,“好哇,一口氣搞死那麼多倭人,是條漢子!”
淩輔臣饒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怎麼?”多年的相處經驗,讓薛翊感覺這裏有事。
“都說是狼崽子了……嗬嗬,不管怎麼說人是你的了。”
…………
回家路程無言,沒成想淩墨居然又跟著他回到了下城區的住處。
“我說你這任務執行得也差不多了吧?趕緊回你那大豪斯別野去不行嗎……非得跟我擠暖和。”
摔上門蕭放就罵罵咧咧上了:一會兒說淩墨不仗義出手太慢,一會兒又罵薛明餘混賬以多欺少,連那幾個狗仗人勢的同伴都沒放過,統統被問候祖宗。
“我這兒有藥。”就那麼坐在餐桌邊等他發泄完畢,淩墨跟變魔術似得拿出個小瓶子。
“別,我這一點小傷,隨便舔舔就好了。”蕭放不領情,回身拉開櫃子要拿裏麵的酒杯。
細長的手指握住他的肩,竟沒用什麼力氣就將他按著坐下:“別動。”
塞瓶口的棉球觸及額頭的時候是清涼,緊隨而來的刺痛蕭放才意識到是那彈頭的燒傷;
湧上來的火氣被淩墨淡淡的瞳滅了半邊:“我謝你了,沒那多事的……”
仿佛是不大適應他的好意,蕭放還是拿出瓶伏特加,在征求過同伴意見後隻給自己滿了杯:“聽他們說話,仿佛還是舊識。”
“薛明餘。”淩墨掃了他一眼,“北海艦隊司令員薛翊最小的孫子。知道16年前的重陽事變吧,他祖父被調離徐州地下城的陸軍。”
“什麼重陽事變……我不知道。那時你我應該還小吧?跟你說了我蕭放是個標準的九漏魚,文化課的事別來。”蕭放大大咧咧。
見著淩墨變了副臉色,他連忙補道:“不過我聽明白了,跟你一樣是軍三代吧?一塊參加選拔的;你看看還是沒說錯唄,裏外裏機甲學習班還就是給內部人辦的,我就不信海軍司令員的孫子不給他過。”
“要是他兩個哥哥,我沒說的。至於他,嗬嗬……”這張慣於淡漠的臉第一次露出了諷刺,“蕭放,我現在認同你的道理;同時,我也明白祖父為何讓我跟著你了。”
反倒是這死人臉不和自己抬杠,蕭放有點不適應了:“你看我說啥?你淩少爺正經軍校畢業,學問是比咱高,可社會上的事,你可就不如我了!”
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這種老毛子的烈性酒立刻上頭:“自我記事,我就一個人在徐州地下城討生活。這兵荒馬亂的,人和人之間哪有什麼文明可言,就算現在城裏全麵軍管,也是你們上城區的安定,下城區靠的還是這個生存。”
說著,蕭放握起拳頭照著同伴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