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謝浮覺(1 / 2)

問:如果一個渾身呈一種青紫色的肉團子在你麵前蹦蹦噠噠,並且隨著它的蹦噠它身上如同血肉融化的不明粘稠物會四濺開來,甚至有可能濺到你身上,你該怎麼辦?

答:略。

謝浮覺雙眼無神地看著麵前的肉團子的嘴開開合合,頗有些生無可戀的意味。

“你先別說了。”

“你長得太驚人了,我有點聽不太進去你在說什麼。”

肉團子停了一下,聽出了謝浮覺話裏暗指它長得醜,憤怒了一下,但仿佛是在恐懼什麼,沒說什麼,又恢複了原先的蹦噠。

它一蹦一跳的,身上仿佛融化的肉泥四處飛濺,但都很巧妙的避開了謝浮覺。

“總之,你現在已經死了,徹底死了。但隻要你聽我的去完成一些小遊戲,我這邊就有辦法弄活你,聽懂了嗎?”

謝浮覺嫌棄地離肉團子遠了點,看樣子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隨後瞥了眼肉團,突然極其鄭重地看向肉團:“其實我現在也不是很想活起來,至於你說的小遊戲,我也沒有很大的興趣,所以,我決定還是拒……”

還沒等謝浮覺說完,肉團子就打斷了她,並且語速極快的留下一大段話就不見了,好像生怕在這多待一秒讓謝浮覺把話說完似的。

“好了,這邊已經明白了您的答複,不過很抱歉呢親,咱們這邊一直采用的都是強硬措施,剛才跟您說那麼多都隻是走個形式而已,這邊先給您傳送到遊戲裏麵哈,後續如果有問題…嗯,您先自己嚐試著解決一下呢,這邊先下了,祝您遊戲愉快。”

然後隻剩謝浮覺一個人茫茫然地待在這個純白空間裏。

什麼鬼…

算了…

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雖然一點都不想安之,謝浮覺呈一個“大”字形躺在純白大床上。

醜東西剛說直接送她進去,到現在也沒什麼反應。

算了,不重要。

好困。

想睡覺。

她閉著眼睛,漆黑的發絲四散在潔白的床單上,她本身就很白,雖然算不上那種白到發光的白,但放到人群中絕對也是一抹亮色,膚色與背景融合,墨發反倒成了這白色空間的唯一色彩。

或許是心實在太大,又或許是因為這床還挺舒服的,謝浮覺竟真的睡著了。

昏昏沉沉的,謝浮覺好像做了一個夢。

粉紅的桃花每過一會就會飄下幾朵,無聲無息地落到濕潤的泥土之上,隨著一陣清淺帶著香味的微風,明亮和煦的陽光也會悠悠垂落。

仿佛夢一般的迷幻。

巨大的桃樹旁,不但有滿地的桃花,還站著一個人。

穿著件白色連衣裙,但並不簡約,上麵裝飾反而極為繁瑣、奢華。

那人頭發也是白色,顏色要比她身上那件裙子的純白更灰一些,長度到腰間,發尾微微卷起來。

膚色更是白到發光,帶有一種病弱的蒼白,偏偏眼神又淡漠的很,雖然看上去活不久了了,但她好像渾然不在意似的。

她在滿目琳琅的粉紅桃花中回頭,恰有一朵小花輕輕蒞臨於她的肩膀上,長睫微抬,仿佛蒙上一層霧的灰白瞳孔望過來,看上去很安靜。

也確實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謝浮覺與柳弦枝相互對望了一會就敗下陣來,移開了視線。

“你來這裏……幹什麼?”

柳弦枝想了想,向謝浮覺走了兩步,“因為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她站在謝浮覺麵前,突然抬起手,謝浮覺慌張地抬眼看向她,柳弦枝動作輕柔地從她頭頂上拿下一朵桃花。

“我想你了,謝浮覺。”

謝浮覺心髒不住地狂跳,呆呆地看著柳弦枝。

她喜歡柳弦枝,其實喜歡柳弦枝的臉占很大一部分比例,但平常柳弦枝對她態度可謂是將疏離貫穿到底,更別說是溫溫柔柔地對她說,我想你了,還叫她名字!於是謝浮覺就很沒出息地像一個癡漢一樣盯著柳弦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