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普通了,普通到他壓根就沒認出她。
王媒婆點點頭:“朱煜是個心裏有數的。”
看徐珍珍臉色不太好的低著頭,王媒婆有些不忍心:“丫頭,你也別想多了,朱煜這小夥子為人很正派,他不是看不上你,他隻是擔子太重,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這些話你別傷心。人家給他介紹寡婦他都能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所以給你帶這些東西也絕不是有什麼別的意思,我那還有一份一樣的。”
徐珍珍明白她的意思:“嗯,知道。平常心對待。”
王媒婆臉色剛好些,徐珍珍又問她:“嬸子,你說要不是朱煜的家庭,這個年紀他還能單著嗎?咱們就單論他這個人,你覺得我能配得上他嗎?”
王媒婆微張著嘴,哪怕知道答案也不可能說出口,她有些不耐煩的虛張聲勢:“哪有什麼如果要不是?這就是命,要怪就怪他生在了那樣一個家。他沒得選,但你有,你趕緊把你的心思收收,你媽不會同意的。”
感情要是能控製,那就不是人那是神。
第二天。徐珍珍斜背一個軍綠色郵差包往銅井村出發,剛走到村口就被情報站的各位大媽掃視到喊住。
“誒?這個姑娘有點眼熟啊?不是我們村的吧?好像昨天見過?”
另一個大媽趕緊接過話:“那可不嘛?昨天是跟著前塘村的王媒婆來的,是不是來我們村相男娃了?怎麼自己來的?爹媽沒來?”
徐珍珍大大方方的就著石墩子坐下來,倒是把情報站的大媽整的一愣,然後看這個小姑娘的大眼睛彎彎笑著,忍不住生出了好感。
伸手不打笑臉人。
看她坐著,李嬸子忍不住逗她:“你是哪家的?今年多大了?”
徐珍珍說:“我是後塘村的,今年17。昨天王嬸嬸帶我來,我看到你們啦,沒來得及打招呼呢,嬸嬸們好。”
李嬸子又問:“17……嗯,差不多是可以嫁人了,你昨天相中哪家了?”
講完,大家在那裏笑覺得有趣,腦海裏在搜索著村上的適婚男青年。
徐珍珍打開背包掏出幾把瓜子分過去,大家一邊吃一邊嘮。
拿人家的手短。
“我相中銅井豬了,我想來學習養小豬。”
啊?這倒是沒人想到。
“嬸嬸們跟我講講養豬唄,咱們村的豬都上過報紙吧?”
講到這個她們可就不困了,把朱煜周澤誇得那是天上有地上無,越看越覺得這小姑娘耐看得很。
李嬸子問道:“要不我把你介紹給我們周書記?”
立馬有人推她一把:“別胡鬧了,周書記和城裏小姐談過,哪還看得上我們農村丫頭?”
“那怎麼了?小姐不是不能吃苦嗎?”
“那周書記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我們這裏啊?”
“怎麼不可能?周書記的媽都沒說接走,你急什麼?”
看她們吵起來,徐珍珍問:“那朱煜呢,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空氣突然安靜,大家有些支支吾吾:“是個好人。”
李嬸子望了她一眼,有些意味不明:“朱煜也不小了,不少姑娘來問過他的情況,但朱煜前兩年為了養豬和她媽吵架,被她媽用扁擔打傷了,在城裏開刀做手術,養了大半個月才好,聽說人廢了。”
徐珍珍有些不明白:“他傷到哪裏了?”看起來沒問題啊,能走能跳。
八卦的嫂子們突然就哽住了,要是眼前是別人她們肯定葷話張嘴就來,但這個姑娘瞪著大眼睛是真的不明白,她們突然紅了臉,怪不好意思說。
李嬸子在她耳邊低聲說:“傷了下身,不好生孩子了。”
徐珍珍點點頭:“那嬸子他在哪,我想去跟他請教下養小豬的問題。”
在場的都是人精,早看出來這小姑娘是看上朱煜,拿養豬當借口呢,也沒回答在哪倒是有一個眼尖的現在才開口。
“哎呀,昨天王媒婆是不是帶你去的朱煜家?我看著好像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