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誰?”
“這...又是哪裏?”
“他們為何看不到我...”
“我...該何去何從...”
一位身穿白衣,長發披肩麵容精致的青年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身邊一一兩兩行人穿過,所有人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青年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穿過無數繁華大街,看到過心存善良之人,為救受傷的貓,而摔斷了腿,也見到無惡不作的地主,欺壓百姓。
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情感和表情來看待這些,青年內心平靜的毫無波瀾,徑直的一一穿過他們。
其實不是這青年不看,隻是青年不知這是什麼,又代表著什麼,隻知道他們互相推讓著對方,卻不知他們在幹些什麼。
青年好似沒有名字,反正也沒有人看得見他,聽得見他的聲音,有沒有名字也不是那麼重要。
他緩緩來到一處私塾前,隻見一群七八歲的小孩子正端正的坐在裏麵,聽一名老先生說話。
出於內心好奇,便走了進去。
青年也學著那群小孩子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認真聽老先生講話。
“你們可知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
老者撫摸一下胡須,向眾人問道。
眾人也低頭開始思考,過了半晌也沒有給出答案,這時一名長相稚嫩少年舉起手向老者詢問道。
“先生,學生不知,還請先生告知何為好人壞人。”
老者看著少年,眼中滿是欣賞,伸手捋了捋胡須,才答道。
“何為好人,何為壞人,這隻不過也隻有一字之差而已。在路上,我們所看到有人為別人提供幫助,這便是被世人所說的好人,反之,便是壞人了。”
“先生,那為何要分好人和壞人呢?”
一名長相清秀語氣帶著稚嫩的少女向老者舉手詢問。
“這世間本就如此,所有人都有區分好人和壞人,你覺得他好,那他就是好人,反之,他就是壞人。”
老者說完,下方的學生開始混亂,說這個是好人這個是壞人,老者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扇子,正慢悠悠地扇著風。
“其實你們也不用去區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因為我們可能區分不出誰為好人誰又為壞人,不過我們不用在意,好人都有壞的一麵,那就別說壞人了。”
眾人懵懂的點頭。
“那如果世人都覺得他是壞人,而我卻覺得他是好人,那我該如何?”
青年冷不丁問了一句,青年知道老者是不會回答他的,可老者卻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跟隨本心,你心中的答案會告訴你。”
此後青年認識何為好人壞人,青年開始每天出現在私塾,每天認真的聽老者傳道,走時也會模仿他人作揖來告謝老者傳道。
青年這一待就是十年,這十年間,青年也慢慢長開了些,眼神變得深邃,額角分明,從身體虛幻到慢慢凝實,由於沒有人看得見他,因此青年也慢慢變得沉默起來,十年期間青年也學會了很多東西。
這天,青年輕聲來到老者住處,發現老者不在,四處張望沒見,抬頭卻看見老者正躺在房頂喝酒看月亮。
輕聲起跳,穩穩落在老者旁邊,緩緩在老者身旁坐下,靜靜地看著月亮。
“先生,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是否和這裏一樣繁華,和這裏一樣人多,會不會有人可以看得見我聽得到我說話...”
青年情緒低落,低垂著腦袋。
“先生,我想去看一下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事外麵的人外麵的...”
青年在老者旁邊扒拉著一大堆話,也許是老者聽不到,靜靜地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一般。
青年緩緩站起身,拍拍屁股不存在的灰,舉手朝老者一拜。
“先生,我今天晚上來就是和您告別的,雖然您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但這十年間您也教會了我許多道理,雖然我不知道我叫什麼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但我還是願稱您一句‘先生’,今後不知何時在見了,所以來此向您告別。”
說完,青年又朝老者一拜,轉身離去,剛走兩步,身後便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
“鳴謙,利用行師征鮁邑國。有些事隻有出去經曆才會懂,罷了罷了~”
老者晃了晃手裏的酒壇,發現沒酒了,隨手放在一邊,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鳴謙...”
青年嘴裏低喃這兩個字,隨後又朝老者深深一拜,轉身大步離去。
待到青年走遠,老者身旁出現兩人,如果青年還在這裏,一定會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