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總想著逃離家裏,覺得家就是一個牢籠,縛束住少年遠處高飛的翅膀。經曆的多,家也變得溫柔起來,不是家變了,是人變了。不管是我還是老者陳忱,都有一個遠離家鄉的心願,不過我的是現在,他的是以前。聽了陳忱的故事,我抬了抬頭,發現老家給了我一種安心的感覺,或許是因為陳忱的故事感染了我,改變了我對家的看法。陳忱用餘光看了我一眼,他不知道我心裏的想法也沒有打斷我的動作,隻是繼續講起了屬於他的故事。
離家很久的人在要回到家鄉,回到父母時都會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陳忱擔心父母認不出自己,也擔心父母會責備自己這些年的不告而別。陳忱為了彌補對父母這些年的愧疚,特地向朋友詢問,自己回去需要帶什麼禮物回去。朋友隻回一句:人回去就是最好的禮物,父母在乎的永遠隻有自己的孩子,禮物在他們眼裏不重要。陳忱也明白了,心裏的擔心也少了許多,更多的對回家的期待。
陳忱回到家鄉時已臨近傍晚,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家鄉,18歲時千方百計逃離的家鄉,現在望去竟覺得自己以前離家出走是錯誤的。陳忱根據信中提到的地址開始尋找父母,車子走到一座大院房旁,宅院已經破碎荒蕪,陳忱隻覺得熟悉,但又不知道為什麼熟悉,記住叫王府,陳忱沒多想。不多時便找到父母,看著父母落魄後因生活而花白的頭發,臉上也失去以往的紅潤,衣服也從以前的光鮮亮麗換成了現在的樸素行頭。如此大的落差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度過的,陳忱回想到父母信裏從來不抱怨他們自己的生活,隻是一直在關心自己在軍隊裏的生活,眼角的淚水終於繃不住,看著父母臉上的笑容,陳忱跑了上去與父母擁抱在一起,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尋求安慰。陳母拍著陳忱的背: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幫陳忱擦幹淚水就笑吟吟的拉走陳忱走到早已準備好的飯桌前。
陳忱邊狼吞虎咽,邊向父母講這些年的經曆。父親在一旁聽著,不時提一些問題,而陳母臉上的表情從開心到眉頭緊鎖,待陳忱講到最後才平複心情。
爸,媽這些年你們辛苦了,以前兒子沒有盡孝,現在我要好好的陪著你們。陳忱的話讓陳母,陳父得到了安慰。陳母回答到:不辛苦,雖然現在沒有以前那樣富裕,但是更加過的更加充實,我和你爸啊都在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發現這樣的好日子呢?聽到母親都這樣講了,陳忱也沒有過多的糾結,隻是問了下以前的老宅子。陳父苦笑了下:你走後不久這裏便被國民黨占領了,我們家雖然有點錢,但是沒有什麼背景,就被國民黨得高官打著收軍餉的理由抄了家,那個高官好像姓王。陳忱這才想到之前看到的王府,也明白了熟悉感從何而來。隻是這些都是過去了,戰亂中父母能安好,便已是天大的幸事,陳忱也不多索求。
兒啊,這些年有沒有遇到心儀的姑娘?麵對母親的突然詢問,陳忱顯然還沒有準備好連忙換話題,陳母沒有理他繼續說:其實這些年啊,我和你爸生活能好一些全是葉小姐幫襯著,她這麼久了還惦記著你經常來打探你的消息,每次收到關於你的消息都非常高興,她是一個好姑娘,不能辜負了她,聽到沒?陳忱隻能交代出實情:我對葉傾欣隻是兄妹情,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聽到這樣的回答陳母,陳父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應該是早已經想到,他們問我隻是想得到一個準確的答複,隻是歎息了一聲。陳忱繼續說:其實我有喜歡的姑娘,她叫李一一。父母也被陳忱的話語驚訝到了,連忙詢問:姑娘家在哪裏?年芳多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們能見見嗎?陳忱隻是回答李一一家住李家村,其他的並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什麼。吃完飯幫父母收拾好碗筷,聊了一會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