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變成了稻草人?(1 / 2)

某個山脈森林邊緣,

空氣因為陰暗的天空而顯得有些潮濕,夾雜著特有的泥土氣息,或許是季節多雨的緣故,土壤有些泥濘不堪。

“真不知道老爺怎麼想的,這種人拿去作飼料不就好了,莊園那麼大,能有誰發現這裏少了一個奴隸呢?”

一條被無數人踩踏,自然形成的坑窪道路。

一個有些許營養不良導致虛胖的中年男子,拖著一個稻草人,在身後留下一條深深的痕跡,男子的嘴中還在喃喃地抱怨著,聲音很小聲,猶如蚊蟲飛擾一般。

他身後的拖車上,是一個稻草人,

準確來說,是一個被釘在了木樁之上,被稻草包裹,挖去雙目,身材消瘦,毫無血色可言的“屍體”,

眼眶,嘴裏,耳洞,都被塞滿了幹枯的稻草,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其胸膛微微起伏,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但這種傷勢,已經注定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不長眼的東西,還要我來親自給你處理,希望你那所謂的妹妹,可不要也這樣沒有眼色。”

中年男子瞥了眼拖車上氣息薄弱的“屍體”。

“就放在這好了,反正都是喂野狗的命,不如讓大爺我少走兩步。”

中年男子放下拖車,將稻草人猶如倒垃圾一般倒在小山崖下,

稻草人順著山崖滑落,木樁巧合地鏟在泥土裏,倒是讓稻草人依著山崖直立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虛胖的中年男子裝模作樣地掏出一張陳舊泛黃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本不存在的汗珠,然後又將其小心翼翼地收好,猶如他在下人麵前那可悲的尊嚴。

“忒!”

吐了一口濃痰,便拉著推車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嘎”“嘎”

天空上的烏鴉盤旋,看到了陌生的食物,緩緩飛下,落在稻草人被鐵釘釘住的臂膀上,啄食著拖掛的血肉。

......

四肢以及軀幹的疼痛猶如浪潮一般一層一層地衝擊著,吳宏試圖睜開自己的雙眼,等待他的卻是更加鑽心的疼痛。

好疼!真的好疼!

洶湧而至的痛覺不斷刺激著吳宏的大腦,雙手雙腳都在試圖用力掙紮,可換來的卻是更加致命的痛苦。

我在哪?

我這是怎麼了?

被痛覺刺激的大腦讓吳宏不禁回想起,自己先前似乎是剛剛才替一位老板打完了剛強度的代肝,甚至於隻要做完這一單,老板給予自己的報酬都足夠自己半年的開銷,自己明明隻是累地在椅子上小憩了一會......

連綿不斷的痛覺換來大腦的清醒,神經元之間互相傳遞,無數的陌生記憶如泉水般湧現而出,

身體的掙紮驚嚇到了周遭的烏鴉,撲棱著翅膀在吳宏的頭頂上低空盤旋,發出的“嘎嘎”聲攪動著他的神經,一隻烏鴉不怕死地落在木樁旁,試圖再繼續享用一次天賜的午餐。

耳邊的嘈雜聲,身上的痛覺,無法看清的雙眼...

一切的一切都在映襯著吳宏腦子裏一個無法抑製的想法,

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早已無法醫治,甚至根本活不過今日的活死人身上。

腦海中不斷翻湧出碎片的記憶,吳宏隻感覺自己的大腦無比脹痛,好像被人強行塞入了很多不屬於他的東西。

我...是誰?

我是...西瑟?西瑟是誰?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西瑟,一個來自不起眼的無名村莊的青年,勵誌想要成為鎮上的有錢人,而單純的他確實做到了,成為了鎮上的人,也確實有錢,隻不過這錢也是他替奴隸主數著把自己賣掉的錢。

在努力耕作,盡心勞動了數年,三年之後,勤儉節約吃苦耐勞的西瑟成功欠了莊園主一大筆錢,從一名短工變成了終身奴隸,但好在他不是獨自一人,他在鎮上認識了自己的妹妹——西絲奈。

一個和他同樣單純的人,被同一批次賣給了莊園。

然而就在前幾天,西瑟還在和妹妹相依為命,雖然作為奴隸,但依舊能填飽肚子,單純的兩人還天真地認為隻要還完了債,就能離開莊園,

一天早上,西瑟被莊園主呼喚了過去,說是有好處,若是辦成,就能一筆勾銷所有的欠款,甚至翻身把家還。

西瑟應邀而去,可這所謂的好事,卻是要把自己的妹妹送到莊園主的寢室之中,

西瑟單純,但這不代表他傻,更何況過分善良的他根本做不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一想到莊園主那肥胖而無比油膩的身體,壓在自己的妹妹身上,更是讓他感到一股無名的怒火。

一向好言的他嚴詞拒絕。

而這便觸碰了莊園主的逆鱗,腦子塞滿脂肪,隻懂得剝削的他根本看不得下人違抗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