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要求我攻略女主，一個從小擁有讀心術，長大後心狠手辣、冷心冷情、陰鬱孤僻的瘋批。我沉思片刻，選擇在女主一歲時進入世界。係統：【？】「從今天開始，我會成為她的監護人，教她知法守法，樂觀向上，好好做人，」我麵不改色，「優秀的公略應該從教育開始。」係統被我說服：【你是對的。】於是那天大雪紛飛，我抱起了被遺棄在醫院的一歲女主宋鶴雪。六年後，在我開的福利院裏，她奶聲奶氣地問我：「院長，公略是什麼意思？」我摸了摸她的頭：「意思是，我要讓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關懷和愛。」七歲的宋鶴雪眼睛亮晶晶的，開心到轉圈圈：「我也愛院長。」在她身邊，女主未來的下屬、合作對象、死對頭、白月光紛紛圍住我，嘰嘰喳喳地說：「我最愛院長！」係統：【女主好感度滿級，宿主任務完成……還可以這樣？！】我莞爾一笑：「當然可以。」這個世界上的愛有許多種，有條件的、無條件的、假意的、真實的，偽裝的、坦誠的、不被認可的，又或者是——明知開頭並不真誠，結尾卻付出了百分百真心的。1工作猝死之後，我被迫綁定係統，接了一個攻略任務。係統傳給我原文內容，我看著資料裏清秀冷漠的少女，陷入沉思。她正被人踩在腳底，遍體鱗傷，眼神黯淡，漠然到像是脫離了整個世界。係統一板一眼地說：【等你進入世界後，可以把她撿回家，但她這時候在外打工，受盡欺淩，有可能會不信任你，所以你需要用愛感化她。另外，她有一個兒時的竹馬，那是她的白月光，根據檢測，在她和白月光重逢之後，你們會產生誤會……】我打斷了它：「她多大了？看上去才十幾歲。」它卡了一下：【這是她十四歲的照片。】「那她為什麼在外麵打工？」我皺眉，「這種時候，她應該要讀書吧。」係統：【……她沒錢，輟學了。】「義務製教育是九年，福利院也應該負責她的學雜費。」我指出問題，「她進入的福利院並不規範。」係統被我迷惑了：【是、是這樣嗎？】「看來這個地區這方麵的體係也不完善，」我沉吟片刻，「你把我送進這個世界吧，我已經想到該怎麼做了。」係統精神了：【那麼你要選擇哪個時間節點？是她十四歲被客人調戲的時候，還是她十八歲昏迷在巷子裏的時候，還是她二十三歲……】我說：「那當然是她一歲的時候。」係統：【？】宋鶴雪剛生下來時體弱多病，她的父親不祥，母親難產而死，她的遠房親戚在他一歲大的時候，就將她遺棄在了醫院門口。那年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宋鶴雪發起高燒，喪失了部分聽力。但她偏偏擁有屬於女主的金手指——讀心術。從那天起，她的世界明明沉默無聲，惡意卻撲麵而來。我站在醫院門口，看著懷裏睡得很香的小嬰兒，毫不客氣地說：「既然要攻略，你應該給我開點外掛吧，比如金錢之類的，不然女主就要餓死了。」【這樣真的可以嗎？】係統在幫我開完外掛後有些忐忑不安，第十三次這樣問我，【要不我把你傳到十年以後吧。】「做人不能太禽獸，」我搖了搖手指，「我現在二十二歲，攻略這種事，一歲可以，十八歲不可以，十六歲不可以，十一歲更不可以。」係統：【……】它沐浴在正義和法律的光輝下，有些恍惚，一時之間啞口無言。「走吧，」我說，「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我該查一下如果要開繼承一家福利院，需要什麼資質。宋鶴雪待的那家博愛福利院實在是管理鬆懈，不過無所謂，我可以幫忙整治。我把小嬰兒的繈褓裹緊了一點，帶她走進了醫院：「希望現在不晚，她的聽力還有救。」2係統幫我做了身份證明，我先將宋鶴雪送到醫院檢查治療，隨後就去接手了那所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博愛福利院。這所福利院內倒閉多年，沒有小孩，也沒有護工，直到今年才被臨時接管，一切都處於混亂之中，百廢待興。我之前的工作就在福利院，對這一切流程熟悉無比——更何況，還有係統的幫助。宋鶴雪是棄嬰，醫院交由警局後，在我的一番操作之下，宋鶴雪被我收養，進入博愛福利院，成為院內的唯一一個小孩。和劇情一模一樣的走向，但不同的是，這次的福利院院長換成了我。我一邊照顧宋鶴雪，一邊重裝整個福利院，有條不紊地完善院內的基礎設施。一切都進展非常順利，係統對此大為震撼。因為宋鶴雪對我的好感度節節攀升，已經到了八十。我毫不意外——幾歲的小孩，最親近的肯定是天天照顧她的人。雖然宋鶴雪還不懂什麼叫愛，但她早已學會在我去抱她的時候伸出雙手，並對我露出一個傻乎乎的微笑。每當這個時候，係統就會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還能這樣嗎，原來可以這樣……】我沒理會它的恍惚，抬頭看著麵前煥然一新的福利院，滿意地說：「效率不錯，就是不知道附近有沒有配套的教育設施。」我看了這一塊的政策，福利院是可以擁有自己的學校的，隻是博愛福利院顯然不夠格，還需要我多加努力。係統：【……】它聽不懂，選擇沉默。因為送去醫院及時，再加上我照顧得好，宋鶴雪的身體十分健康，三歲的時候，能跑能跳，還會奶聲奶氣地喊我「院長」。小小的宋鶴雪抬起可愛的臉頰問我：「院長，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呢？」我抱著她，告訴她，她來到人間那天，正好下了雪。而她的媽媽，恰好很喜歡鶴。她還太小，不能明白死亡和分離的意義，但我也不願意因此抹消她名字的來由。宋鶴雪似懂非懂，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說：「我的名字是媽媽喜歡的鶴，媽媽也喜歡我。」「是，」我摸了摸她的頭，「她很愛你。」她就高興了起來，又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教會宋鶴雪寫自己名字那天，我問係統，「你們係統，也分很多種的吧？」【嗯……】係統被我問住了，認真地思考起來，【我不知道，但我們都是攻略係統。】「你們，」我聽出端倪，「你有同事嗎？」【有的，但是我沒有名字。】「它們難道都有名字？」【它們都給自己取了名字，】係統呆呆地說，【我之前認識的好朋友叫小慈，還有小警、小醫、小師……】我問：「那你為什麼不像它們一樣，給自己取個名字呢？」係統遲疑了幾秒：【可是之前有別的同事說它們不務正業，取名之後就去幹別的事了。】「你也可以幹別的事，比如和我一起經營好這所福利院，」我說，「但我同時也在攻略，所以這並不算不務正業。」【這樣嗎？】係統好像激動了起來，【我也可以給自己取名字嗎？】「是的，」我溫聲說，「你想叫什麼？」【那我……我陪你一起開福利院，】它說，【我想叫靈兒。】我想了想：「靈兒，好聽。」它半晌沒動靜，但我猜，它大概是和自己的朋友們分享喜悅去了。3福利院正式重啟那天，我帶著宋鶴雪迎接新來的小孩們。我看了資料，大概是因為劇情引力，宋鶴雪曾經的小竹馬，之後的白月光，周奕天也來了。他的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雙雙死亡，之後被送往福利院，八歲那年，養父母帶他移民國外。劇情並未過多著墨這一塊，但周奕天從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發展成後麵那種紈絝男配的形象，這段出國的經曆必定不太愉快。我仔細甄別，發現那對養父母其實根本沒達到領養的要求。還是福利院的規範問題。於是我看著麵前的小男孩怯生生的模樣，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小天乖，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他懵懂地看著我，大約是我的眼神十足耐心，最是敏感的小孩感覺不到絲毫惡意，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捏住了我的手指。小男孩肉嘟嘟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卻被我乖乖抱在懷裏，吃著我送的糖，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學著喊我「院長」。宋鶴雪則繃著白皙的小臉，有些緊張地帶新來的小朋友們參觀福利院。這是我鄭重其事布置給她的任務，她也頗具責任感，很有前輩的風範，在一群新來的小朋友間穿來穿去。我看她一會安慰那個別哭了，一會送這個一顆糖，一會又握著小拳頭發誓這裏絕對是最好的福利院，不由得莞爾一笑。下午，我帶著小朋友們睡午覺。宋鶴雪看上去很興奮，根本睡不著，甚至悄悄對我說：「院長，今天來的小朋友，我最喜歡陸欣兒啦，她好酷！」我：「咦，是嗎？」陸欣兒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我看著那個叫陸欣兒的小女孩臉上的胎記，總算想了起來：這不是宋鶴雪未來的死對頭，那個陰暗厭世的陸欣兒嗎！我：看來得把普法課程提上日程了。陸欣兒這孩子現在看上去很膽小，低著頭不愛說話，因為臉上那一大塊胎記，再加上天生智力低下，她被自己的父母遺棄了。遺棄可是犯罪。我看著陸欣兒自卑難過的神色，把宋鶴雪領了過來。她大概是聽到了我的心聲，露出想哭的表情，悶悶不樂地說：「院長，陸欣兒的爸爸媽媽不要她了嗎？」擁有讀心術的宋鶴雪從不在我麵前隱瞞這件事。但她和我拉過勾，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因此我也認真地說：「她的爸爸媽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