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叔叔他……”有人欲言又止。

西瑪擺擺手歎道:“這事我負責跟他說吧。”

桃子和索隆疑惑地對望了一眼。這時船艙外傳來一聲怒吼:“這是怎麼回事?”

……

昨夜的風浪來得急促,疾風駭浪四麵狂湧。嚇得桃子尖叫連連,所幸還有索隆在身邊,在最危險的時候,他用臂彎攔住了撞向她的物體。外麵是天昏地暗暴風大作。船體東歪西倒,船艙裏的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被甩得暈頭轉向。這時重新踏上陸地,桃子隻覺劫後餘生,生命可貴。

船外站得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瘦骨嶙峋的手臂如同樹根,此刻因不明情緒在隱隱發抖。溝壑縱橫的老皮之下是一雙明亮的眼,凝望著船。早已有人在一旁攙扶他,但與其說是攙扶,不如說是阻攔。阻攔他要向船體奔來。

西瑪說:“莫桑叔叔,這是風之神號……”

被稱為莫桑的老頭在聽到“風之神”三字的瞬間停住了掙紮要過來的動作,宛如一座被鏽蝕的銅像,呆呆地站立在那裏,嘴唇微微顫動,似乎在獨自絮叨著什麼。他突然間跌倒在地,人們慌亂驚叫地去扶。

西瑪驚慌地衝過去,那邊莫桑已經被人扶起來,此時的他臉上一臉怒氣:“所有的人都離開這艘晦氣的船——!!誰也不許上去——!”說著扭頭就要走,眾人又是一陣驚亂,忙著護送他回去。

西瑪跟著人群走了兩步,扭頭對桃子和索隆說:“真不好意思,莫桑叔叔的脾氣不太好。我家是在村東的西瑪酒吧,如果需要的話,請二位一會兒過來喝杯酒吧。”

……

鬧鬧哄哄的一群人漸行漸遠。西瑪的憂傷和莫桑濃烈的怒氣讓桃子心底泛起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回頭風之神號孤獨地卡在海岬岩石縫中。啞劇一樣的靜謐,陽光之下,這艘船與屬於它的故事都沉默了。

“怎麼了?”索隆注意到桃子的不同尋常。

“這些人似乎都認識這艘船啊。”桃子回過頭來,有些悵然,“你說,茫茫大海,一艘無人駕駛的船從千裏之外,順著風和浪,回到最初出海的那個港口。這樣的事情幾率有多大?”

“……”索隆沉默了。

桃子忍不住再次扭頭去看那艘船說:“也許真的有著船精靈也不一定呢。”

索隆沉默了一會兒,提議說:“我們去西瑪酒吧吧,打聽一下飛龍下落。”

“誒,對哦,剛才一直沒看見它啊。”

“你這個呆子,不要告訴我你剛發現!”

“嗬嗬……我本來就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你是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從來沒在意過吧?”

“喂,你這樣說很失禮唉!”

“有嗎,不覺得……”

“話說看樣子這個島上的人認識這艘去過黃金城堡的船呢。”桃子扭頭看向索隆,眼眸晶晶亮,一副充滿了期待的樣子。

索隆懶得看她就差在額頭上書“我要尋寶”四字的興奮樣,拋過來一個懷表:“這個是在船長室的抽屜裏放著的。”

桃子打開,裏麵放著一張小男孩的照片,“怎麼了?”

“你看看照片背麵。”

用手指把照片從懷表裏扣了出來,隻見上麵用黑墨水花體字寫著:莫桑。

“唉?!莫桑,難道這是剛才那個老頭嗎?”

“應該是吧。”

“你還拿了什麼啊?”桃子興奮地問,還真不知道索隆會是這種順手那東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