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大盛。黑色的骷髏旗幟迎風飄動,獵獵作響。

小舢板上有七個人,手有紋身,腿有刀疤,皮膚是被海風磨礪後的粗糙和黝黑。他們握著刀、劍、槍、鐵錘,正是要接舷衝鋒的樣子。

可聽到那句話後,動作都停滯了,表情愣愣的。

因為——

剛才那句話,出自他們正打算打劫的那艘小艇上的綠發少年之口。

桃子在一旁一手撐著洋傘,一手搖著扇子,擺出了一副看熱鬧的嘴臉。

之前還明確表示對當海賊獵人沒興趣的索隆眼睛餓綠了後直接找起海賊麻煩,果然是世事變化無常。

“哈哈哈哈哈——!”海賊們一陣狂笑。

“這家夥是想打劫我們?”“哈哈哈哈,太不自量力了!”“一起收拾著家夥吧!”

饑腸轆轆的索隆以寡敵眾,竟然還流露出了幾分難以抑製的興奮。

這是出海以來的第一次戰鬥,以血試刀再好不過。

他緩緩抽出了刀後,雙眸的興奮就歸於平靜,如古井無波,卻隱隱流轉過金屬質感一般冰冷之色。

沒有人看清他到底是如何走動的,隻看得見幾道如流水一般的冷光在空中乍現,幾乎是在瞬間,錚亮的刀刃就劃過了某個海賊的腹部,那人痛苦倒地。

幾乎是下一秒鍾,另一個海賊的胳膊橫彪出一道血紅,手執兵器哐當墜地。

海賊們驚恐地尖叫起來,混亂中有人提起了槍。

砰!砰!砰!連開三槍。

三梭子彈帶著硝煙味,在空中卷起了肉眼看不清的氣流,向使著三把刀的劍士射去。

索隆的嘴角微微帶起一抹笑。危險而狂妄。應對子彈的生死之際,他的動作簡單極了,就是抬起了右手,刀在空中橫斬了一道。三梭子彈皆被劈成了兩半!

“這、這是怪物嗎?”有海賊驚叫起來。

三個海賊高舉著刀同時朝索隆砍去,刀風謔謔,卻被一把橫刃生生接住。索隆左手中的刀抵著攻擊而來的三把刀刃,右手的刀同時幹淨利落地劈斬開另一個想要偷襲的海賊。三個海賊撤力收回了刀,又迅速再次發出紛亂的攻擊。

索隆輕聲說了一句“【刀狼流】”。手腕一翻,順著對方雜亂的攻擊而進攻。

這個招式中,他的刀鋒幾乎是磨著對方的刃尖而去;他的雙腿彎曲借以蓄力,同時堅實不動如磐石;他的手臂卻如柳枝扶水,輕柔而靈巧地化解那些凶猛的劈斬;他的身體在刀光中旋轉,精湛的刀法幾乎要炫花所有人的眼。

頃刻之間,幾道傷口在海賊身上爆裂。

三人皆是倒地。

……

“如果不想看到這個小姑娘臉蛋被劃破的話,就乖乖把刀放下!”剩餘的那個海賊見同伴紛紛倒下,已是強弩之末,他的刀停頓在桃子的頸動脈上,再前進一寸,就足以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血痕。

可是,是錯覺嗎,為什麼那個綠頭發劍士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憐憫?

這個倒黴催的海賊還沒來得及細想,突然下顎被手肘用力一戳,神經末梢傳來的震痛讓大腦瞬間忘記了思考。接著拿刀的手腕瞬間被翻折,兵刃哐當落地。然後手臂被用力一扯,整個人淩空飛起——被人來了一記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桃子腳丫子大咧咧踩到他的腦袋上,嗤笑一聲:“哼,就憑你?”

“不,不會吧,這個穿洋娃娃裝的女孩怎麼會是這麼強的一個人?”海賊一臉驚詫。

放下刀的索隆不讚同地直搖頭:“一看就知道了好不好,真是白癡,那麼凶的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桃子公主賞了一記暴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