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確定好行動的方向之後,涼逸和徐思儀已經離開了原地,他們去探索其他的區域了,凃璃則主動留了下來,他要守護程緣塵。
而程緣塵正在專心致誌地自療,他的種族給了他極強的恢複能力,他的傷勢已經在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凃璃並沒有被程緣塵那逆天無比的恢複能力而驚到,一起同窗相處了十二年,還有什麼場麵沒有見過的?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他們四人上同一所學校,在同一所教室,從未有過分離。
他們的孽緣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凃璃還記得,那是一個夏天,下午時分,一個憂鬱的男孩孤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和自己同路,且相隔不遠,就在自己身後約五米的距離,那時的凃璃還沒有在意他。
似命運一般的,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傾盆而下,衝刷了兩人,當時的凃璃慌極了,他沒帶雨具,而且他離他的家還有些距離。
他想奔跑,但視線被重重的雨滴遮掩了,他迷失了方向。
這時,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用這個吧,小心不要被雨水衝走了。”
一雙琥珀般的金色眼眸出現在凃璃眼前,來自那個憂鬱的男孩,他的黑發沾染了雨水,已經垂落了,他的手上有一把油紙傘,張開了,架在凃璃的上方。
沒有多說話,男孩把油紙傘移交到凃璃的右手上,然後離去,再次孤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狂雨中。
思維停頓了一會兒,等凃璃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身後也有兩個沒有帶雨具的男孩,然後他們三個擠在同一把油紙傘下。
“兄弟!不介意接納我們一會兒吧?”一個男孩說道。
“可惡的雨,我的高冷人設崩塌了!”另一個男孩說道。
凃璃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他們。
“呃,那個,我叫徐思儀,兄弟,要不認識一下?”前一個男孩說道。
“我叫涼逸。”後一個男孩說道。
“......凃璃。咦,我們是不是同班?”凃璃說。
“哎,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徐思儀說道。
“既是有緣,那便一起回家吧!快把傘移過來一點……”涼逸說道。
然後他們三個邊走邊聊,回到各自的家裏了。
到了第二天,凃璃把油紙傘歸還給了那個憂鬱的男孩,並帶著徐思儀和涼逸向男孩道謝,還得知了男孩的名字——程緣塵,四人從此成為了好友。
“時間過得好快啊。”凃璃看著程緣塵的臉色越來越好了,感慨道。
來到另一邊,徐思儀和涼逸找到了附近的河流,向河的源頭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河邊,徐思儀健步如飛,對未知環境的探索欲使他現在很是興奮。
但涼逸現在很累,不是他體力不好,而是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非常嚴重的疲勞感。
這是他的天賦的副作用——懶意導致的。
涼逸的天賦很強,足以讓他橫掃千軍,於萬軍叢中如入無人之境。
憑著天賦和驚蟄,涼逸從出生到現在就隻輸過和程緣塵的切磋。
確切來說,當時的他是被程緣塵給耗輸的。
懶意這個副作用注定了涼逸不可能長時間作戰,隻要動用了天賦,疲憊感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湧現出來,當時的程緣塵與涼逸過了幾招後,發現了這個弱點,所以在切磋時一直放風箏,最終把涼逸打敗。
而現在,因為涼逸剛經曆了高考,高考又有項試煉需要測試考生的天賦,在那時涼逸便用了天賦,這使得他到現在都沒怎麼恢複過來,所以他才這麼累。
氣喘籲籲的涼逸艱難地叫住徐思儀,他們兩個停下腳步,不用說,得暫時休息了。
忽然的,他們想起了初中時學習到的一篇課文——《桃花源記》。
像,實在是太像了,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難道,陶淵明沒有瞎編?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複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很巧的是,他們已經很接近河流的源頭了,應該隻剩下幾百步的距離。
於是,兩人隻休息了十幾分鍾,便由徐思儀背著涼逸,再次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