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1月3號,元旦才過去沒兩天,整個四九城裏還殘留著些許節日的喜慶。
東城區南鑼鼓巷的一個四合院裏,閻埠貴正縮在被窩裏醞釀睡意。
外邊寒風呼呼地在刮,聽著格外瘮人。
就在他的眼睛緩緩地要閉上時,突地好像聽見了外邊有什麼動靜。
那聲音斷斷續續的,聽著不是很真切。
戳了戳邊上已經是半夢半醒的老伴兒,閻埠貴皺眉道,“老婆子,你聽見了什麼聲響沒?”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拍咱們院兒的門啊。”
突然就被弄醒了,老婦人有些怨懟。
“都這個點兒了,再加上外邊那麼冷,怎麼可能還有人拍門嘛?”
“準是你聽錯了,趕緊睡吧,明兒咱們還得早起去菜場看看能不能再弄點白菜呢。”
說完她翻了個身眼見著又要睡過去了。
閻埠貴皺了皺眉,真是自個兒聽錯了?不能啊。
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又聽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聽錯,他嗖地從床上竄起來。
“老伴兒,絕對是有人在拍門,不信咱們打賭。”
“賭啥都行。”
閻埠貴這一驚一乍直接的直接把老婦人給整抑鬱了。
忿忿地起身套上襖子,她從櫃子裏頭摸了馬燈出來。
“打賭是吧?行。”
“我陪你去看看外邊到底有沒有人。”
“要是外邊沒人的話,明兒你就自己一個人去菜場給我拉白菜去。”
閻埠貴摸了摸鼻子,“那要是有人呢?”
老婦人翻了個白眼,“要是有人的話我就自個兒去拉白菜,咋樣?”
“可以啊”閻埠貴點點頭,“願賭服輸啊,你可不能耍賴。”
等老婦人點頭確認不會耍賴之後,他麻溜地也套上了棉衣。
戴上眼鏡,閻埠貴接過老婦人手裏的馬燈,率先推開門走了出去。
兩人哆哆嗦嗦頂著寒風就往大門口那邊走。
才走幾步,拍門聲又響了起來。
這下倒是聽得清楚了不少。
得意洋洋地轉過頭,閻埠貴抬抬下巴,“咋樣,我就說外邊有人吧?”
“你還不信,真是的。”
老婦人皺了皺眉,“不對呀,這麼晚了會是誰還在外邊。”
“難不成又是許大茂那癟犢子玩意兒?”
“誰知道呢”閻埠貴聳了聳肩,“咱們去看看唄。”
“總不能一直讓人家待在外邊吧?這天多冷呐,別給人凍壞了。”
想想他說的也是,兩人默契地加快了腳步。
等把門栓給拉開,發現拍門的是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兒,夫婦倆傻眼了。
探個頭出去左看看右看看,閻埠貴抓了抓後腦勺。
“小娃娃,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兒幹啥呀?”
“趕緊回去吧,不然你家大人該著急了。”
周白抬眼看著他,眼神一陣恍惚。
這長相,是閻埠貴吧?還真就和電視劇裏一模一樣。
看來那個狗東西確實沒忽悠自己。
自個兒真是穿到了情滿四合院裏邊。
垂下眸子收回思緒,周白搖搖頭,“我家沒大人了。”
沒大人了?閻埠貴愣了一下。
語氣越發溫和,他蹲下身,“小娃娃,聽你這意思是晚上沒地兒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