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無處可去,可願拜在我青雲門下?”道玄看著風炫,微笑著問道。
聽到這話,風炫的眼中綻放出了一點光芒,顫聲問道:“真、真的可以嗎?”
道玄撫了撫長須,微笑道:“當然可以,你資質極佳,若能刻苦修煉的話,以後的成就一定會很高。”說完,又對殿中的那些首座說道:“這兩個孩子資質不凡,隻是我已多年不收徒了,不知哪位師弟可將他們收到門下?”
這時,那矮胖之人,即青雲門“大竹峰”一脈首座田不易,道:“掌門師兄,依我看來,最好不要讓他們二人同歸於一人門下。他們身世相近,若待在一起,每見對方,都會想起往事,如此戾氣不絕,隻怕日後不好!”
道玄真人想了想,道:“田師弟言之有理。他二人小小年紀,遭此大變,我們當要好好化解他們心中怨恨,如此的確不宜讓他們共居一處。那就需要兩位師弟來收留他們了。”說著,他向眾人看去。
隻見其他五脈首座,以蒼鬆為首,田不易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都落在了風炫的身上,溜溜打轉,不肯離去,卻暫時無人去理會一旁的林驚羽。
修真之道,資質極其重要,世間常有所謂天才悟道,即勝過百年修行一說。而青雲門人,對此更是深有體會。當年青雲門窮途末路之時,隻靠一個驚才絕豔的青葉祖師,雖年紀輕輕,但天資過人,參破前人古卷,修行遠勝於曆代先人。把一個小小青雲門,搞得生氣勃勃,興旺無比,到如今更是天下正道領袖。
此外,名師固然難求,但資質上乘的弟子同樣難得,風炫天資過人,根骨奇佳,而且還有不懼清涼珠的能力,這青雲門各脈首座自是一眼便看上了。
安靜了一會之後,那田不易咳嗽一聲,道:“嘿嘿,掌門師兄,你知道我大竹峰一脈一向人丁單薄,那我這次就替你解決了一個吧。”說罷手便指向了林驚羽。
風炫頭微微一歪,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沒想到,這老田也不是貪心之人。
不料,老田手剛指向了林驚羽,旁邊的“朝陽峰”首座商正梁搶先起身,擋在了身前,對道玄真人道:“掌門師兄,今日我一見這孩子便覺得與他極是投緣,想是與他有宿緣在,不如便讓他投入我的門下吧。”
青雲門曆史悠久,各脈表麵和氣,但內裏都有互相較勁的意思,眼看著這林驚羽資質過人,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是下一個青葉祖師,何況收入門下最差也隻是多個弟子,卻不會讓其他各脈得到機會。本來以道玄真人的威望修行,誰都是不敢爭的,偏偏道玄自己說了不收,這種好事哪裏可以錯過?
當下商正梁話音剛落,便有“落霞峰”首座天雲道人在一旁道:“商師兄,你門下已有二百弟子,個個都與你有宿緣的話,你的緣分未免也太多了。”
商正梁臉一紅,正要說話,田不易卻搶先道:“天雲師兄說得對啊,說到弟子人數,你們最少的也在百人以上,我大竹峰一脈卻隻有七人,太也不像樣子。不如”
這時蒼鬆道人卻打斷了他,道:“田師弟,這兩個孩子身世如此可憐,我們要給他們的是最好的照顧,而不是顧及我們自己什麼人數多少。”說完,他轉頭向道玄真人一拱手,道:“掌門師兄,這孩子的確是塊好材料,請讓我將他收入門下,我必悉心教導於他,令他成才,以告慰草廟村諸位亡靈。”
道玄真人沉吟了一下,田不易、商正梁等人心裏都暗呼不妙,果然過了一會,道玄真人果然道:“蒼鬆師弟說的也有道理,那就讓他投入你的門下吧。”
蒼鬆微微一笑,道:“多謝掌門師兄。”
眾人看在眼裏,他們與蒼鬆同門已久,知道蒼鬆平日不苟言笑,今日微笑已是內心極為歡喜,都不由得暗暗氣惱。隻是道玄真人說了話,而蒼鬆的龍首峰一脈實力又大,隻得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道玄停了一下,又道:“那這另一位”
結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天雲道人說道:“掌門師兄,不如就讓他入我門下好了,此子資質極佳,若我悉心教導,而他又勤奮努力的話,必然又是一代青葉祖師。”
話剛說完,那商正梁又道:“天雲師兄,你也說了,此子資質極佳,憑什麼就隻有你一人能教導?莫不是說我等沒有教導徒弟的能力了?”此話一出,眾皆變色。
“商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很明顯,天雲道人激動了,猛然起身,身上的氣勢也高了起來,若不是風炫習慣了各種異獸奇人的氣勢,恐怕也被他的氣勢給放倒了。
“你說呢?”商正梁也是毫不示弱,站起來的同時,身上的氣勢也跟著漲了起來,眼看這玉清殿之中就要發生一場首座PK賽。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道玄忽然怒道:“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坐下。這裏是玉清殿,不是你們可以胡來的地方!”
道玄一出,四下皆驚,天雲道人和商正梁噤若寒蟬,向道玄告了一聲罪之後,便坐了下去,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