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拉著我的手,很怕把我丟開的感覺。
我幹枯的手硬生生被他捏出了汗水。
我這時才知道,多年前的那些神交,也許都是真的。
我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不過這次不會再讓他看見,我讓風吹幹它們。
我將再也不會流眼淚了,我隻要歡笑,大笑,笑彎了腰。
我們都老了,沒有時間哭泣了。
時間再次回到從前,沒有具體的日期,我見到了圖圖,不是公狗圖圖。
起因是王茹女士給我和月亮一起報了一個美術課程。
第一天上課,我太過於激動,早早的就來到了教室,進來後隻有我一個人。
我喜歡畫畫,但是從沒要求過我媽媽給我報班。我覺得那些美術班裏孩子,畫的很醜。我不想被他們汙染眼睛。
我畫的每一幅畫,都曾無數次在我的腦海裏反複循環,然後不過是用筆和紙,把他們複原出來。
美術教室據說是一位很有名的畫家開的。這位畫家平時並不在。如果有幸,他也許會給我們來一節大師課。
上課的老師據說也都是美院的研究生。
雖然在我叛逆的青春裏,我絲毫不迷信所謂的學院,精英。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也並不客觀,還很自負。但是我的內心深處就是這樣想的。
而這絕對不是出於傲慢,而是一種對美的真實的感悟。
我知道技巧一定要有的,但不能隻有技巧。一定要有對美有深刻的感情,如同菩薩見到受苦受難的人們。
而那些感情在大自然裏,在天與地之間。你的眼睛就是最昂貴的鏡頭。
圖圖說他這些年留在非洲,除了月亮的意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看到了非洲的生命之美。
那些令人驚豔的生命,人與動物,與大自然親密的交融,給了他數不盡的靈感,讓他停不下來。我們的生命太需要另一種生命的召喚了。
第一次走進美術課堂,我是最後一個進去的,我悄悄的在最後一排的空位上坐下。
不管我顯得如何脫俗,能來這裏學習我還是謙卑的。因為那位大師,我早有耳聞,還有這裏麵有一位非常優秀的老師,我也仰慕已久。
第一次見到圖圖的我,內心早已經對圖圖動了歪心思。肯定不是愛情,就是一種自然的生理反應。
跟男人見到漂亮女人一樣。
圖圖談不上有多帥,但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讓人不得不注意到他。而他就坐在我的旁邊。
我蕩漾的少女心,開始波濤洶湧。
開始媽媽並不同意我來這裏,她不想占月亮家的便宜。處成這件事一是因為王茹女士太過於熱情,如果再拒絕顯得我們不識抬舉。
而更重要的是因為我內心還是很喜歡的。
如果有條件,當然想跟著名師熏習。
當我聽到學費的數字時,心裏驚了一下,這可是我媽媽好幾個月的工資。天啊!什麼破美術班,竟然要這麼多錢。
後來我知道,他們的圈子裏,學啥都是貴的。如同他們買的衣服一樣。同樣的一件T恤,我三十塊,他們要三千塊。
對於一件T恤來說,其實三十塊與三千塊,本沒有不同。就像我們的三十塊,跟她們的三千塊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