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偌大的病房裏,景馨靠在房門上靜靜地看著病床上蒼白的女人,儀器聲不斷的提醒著她自己的母親快要離開自己。
腦海裏不停的播放母親跳樓時的撕心裂肺。
“馨馨啊,媽媽不能陪著你了,我好累,媽媽對不起你,下輩子媽媽再好好陪你好不好。”
伴有哽咽的話語不斷刺激景馨,她接受不了唯一陪伴自己的母親就要拋下了自己。
她隻能祈求救援人員能及時放好充氣墊。
可是來不及了,媽媽還是跳下去了,但媽媽沒有死,她跳下去的位置正好有居民放置的雜物。
可這也讓媽媽受了更多的苦,她會很疼,圍著的群眾唏噓不已,更有甚者別過頭去。
天空灰塵一片,像是自己心中的那陰霾心情。
附近的鄰居都知道,相依為命的母女有多麼不易。
母親未婚先孕,不知道帶著誰的孩子,獨自一人撫養到十八歲,女兒也懂事,主動做家務,平常也去做兼職。
可變故就出在了這一年,不知道哪來的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到這向馨馨的母親耀武揚威。
那一天之後,馨馨的母親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找過醫生,醫生說心病還需心藥醫,景馨也不知道母親的心病是什麼,隻能在床邊守著。
聽著母親的碎碎念,像什麼如果不發生當年的事情,我應當是最受寵的小公主,不該是這樣,說著如何對不起自己。
可是媽媽啊,無論發生了什麼,馨馨都不怪你啊,你可是我最愛的媽媽,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景馨在媽媽床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再睜眼是被警笛聲吵醒。
母親早就不在床上,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衝出房門跑到樓下,看著樓頂搖搖欲墜的媽媽。
痛苦的喊了出來“媽媽!”
隨後飛奔上樓,跑到樓頂,看著衝自己微笑的媽媽。
“馨馨啊,替媽媽去看看這大千世界,我很愛你。”
說完,一躍而下。
景馨走到床邊,緩緩坐下,握著母親的手,眼角的淚無聲落下。
這時主治醫生走進來。
“馨馨啊,你媽媽她肋骨心髒,本應該當場死亡,但是現在以一種奇怪的維持方式活著。”
醫生怪異的看著躺著的女人,隨後歎了口氣。
“雖然還活著,但總歸堅持不了多久,這段時間多陪陪吧。”
景馨輕輕的嗯了一聲,但還是抱有一絲絲希望的問:“我母親她……既然現在還活著,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醫生搖了搖頭。
“醫院根本查不出來她現在活著的原因是什麼,隻能看出她的氣息在不斷減弱。”
“也就隻有一個星期了。”
女孩崩潰大哭,這是她半月以來的最嚴重的一回。
她不明白,為什麼輕鬆愜意的生活被打破,她恨那個雍容華貴的富人。
一個星期後,她將去世的母親火葬,帶著母親去了她最想去的草原。
景馨挑了一個風大的天氣,將母親的骨灰撒向自由,她知道,母親一直向往自由,但由於需要撫養自己,未能離開。
是她對不起自己的母親,束縛了她。
回到家後,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滿是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
景馨蹲坐在地上,把臉埋在兩腿之間發愣,許久之後,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猛地衝向母親的房間,胡亂的翻找什麼。
母親在離開前一直拿著一個小盒子,還有一張紙,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她把希望冀希於那上。
終於,她在櫃子最深處找到了。
盒子裏是一枚玉佩,看著就價值不菲,墨綠色的花紋圍繞貫穿其中,讓人感覺有種古老的氣息。
景馨不知道這枚玉佩有什麼含義,但她一定要收好,她將玉佩掛在脖子上,放在衣服裏。
拿起那張紙,卻愣在了那裏。
“馨馨啊”媽媽溫柔的看著女孩。
“想不想去國外玩啊?”媽媽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才不要去呢,我要永遠留在媽媽的身邊。”小女孩在媽媽身邊繞來繞去,嬉笑著。
那時以為隻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是真的有這個機會。
現在比錄取通知書上的時間晚了三個月,景馨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她試著撥打了上麵的電話。
“喂你好,這裏是斐林斯基學院,請問你是?”一個溫柔的女聲從電話裏傳來。
“我叫景馨,是被錄取的學生,但是因為有原因推遲了三個月,請問我還能去嗎”景馨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可以,斐林斯基學院一經錄取,終身報到”電話裏的女聲笑笑。
景馨到了謝,掩飾心中的激動到了謝,感謝母親當初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