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滿門斬首,先皇後辛虧早已離去,隻怕那般美好的女子落得下場不會比今日的趙華瑾好多少。

梅傾川在外養了多年的外室進門做平妻又如何,還是要敬她一杯主母茶。

想到這趙華瑾笑出聲來。

許雲雲聽著她的笑聲,幹啞且滄桑,手指握住茶杯。

等她入門,那才是真的開始。

趙華瑾喝過她敬的茶,脫下她手腕上一隻翠綠的玉鐲。

順勢戴入她的纖細細滑的手腕中。

許雲雲感受到一股涼意出現在手腕上,詫異的看向趙華瑾。

她們的目光相互看著對方:“物歸原主而已。”

許雲雲麵色猙獰,物歸原主,這東西是她曾經偷偷戴過的,不曾是她的,怎麼算物歸原主。

趙華瑾是在嘲諷她,曾經的癡心妄想。

旁人不知,她身邊的人知道,這個鐲子的意義。

梅傾川沒想到她竟然將這鐲子給了許雲雲。

心中升起一股異樣。

他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那無字牌位,梅傾川一把拉過還陷入回憶中的許雲雲。

雙桃接住驚慌失措的許雲雲。

“趙華瑾,婚禮上你拿著它做什麼?”梅傾川奪過它摔在地上,一腳踩了下去,趙華瑾聲嘶力竭的想要拿回,卻發現自己絲毫辦法都沒有。

那一腳踩碎所有的一切。

趙華瑾一個巴掌打在梅傾川的臉上,玉簪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響徹前院。

第二章

“梅傾川,你憑什麼,憑什麼……”

她頭發散落在胸前,活像一個瘋婆子,絲毫沒有侯府主母的風範。

二十年,她第一次還手,梅傾川愣住了。

“這個孩子,也是你的孩子,這牌位當時我求你,你才給立,這是他留在這世間的唯一證明,你都要親手抹去。”

“你為了自己的前程將趙家作為仕途的墊腳石,我恨你,怪隻怪我不識人,可這個孩子是梅家的骨血,虎毒不食子,說你是禽獸都是侮辱了禽獸。”

“你這人麵獸心的東西,我作為趙家女,詛咒你生生世世都愛而不得,孤寡一生。”

趙華瑾瘋魔的樣子,幾個年紀小的姑娘躲在他人身後,悄悄的探出頭來,那樣美好的女子,嫁了人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趙華瑾的歇斯底裏沒有喚醒梅傾川的良知,叫醒了他心中嗜血的野獸。

“趙華瑾,現在不是我孤寡一生,你看好了,是你趙華瑾,孤身一人,成婚許久,我從未在後院添人,雲雲也是機緣巧合遇見,你為梅家連個孩子都沒有生下,要不是我念於情義,你怕早已經陪著趙家身首異處。”

這次梅傾川用了八分力,大掌掐住她幹瘦的脖頸。

梅傾川似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何時她已經瘦成這樣,他單手就能將她提起。

趙華瑾的眼神恍惚,梅傾川見她放棄掙紮,突然放手,她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方才她真的看到了趙太傅,趙太傅同她搖了搖頭。

趙華瑾穩住心神,雙手抖動的拿出懷中的書信。

“梅傾川,我對梅家已經了無牽掛,你休了我吧,當是我給許雲雲的賀禮。”

梅傾川瞪著眼睛,她怎麼敢,怎麼敢主動求休棄。

不是和離,是休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