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集團的千金趙舞翎已經失蹤將近一個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隨著賞金一日日地提高,全華夏的靈者甚至凡人都湧入了滇州,隻為尋得那位失蹤千金的蛛絲馬跡。
在昏暗雜亂的出租房內,餘風正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等待著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困意能將他帶入夢鄉。右手食指的缺失並不影響他對手機的掌控,餘風很早便習慣了。
“牢山?”
餘風咀嚼著那位千金最後消失的地方,他長大的地方——雲哀村就在牢山山腳。
“若是能得到那筆賞金,下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
可隨即餘風便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夢——連那些靈將甚至靈王級別的人都找不到,更何況自己一個凡人。
“沒有靈種,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終究寸步難行。”
餘風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胸膛,似是幽寂的深潭,感受不到一絲心跳。
“算了,活著就算不錯了。”
火葬場的陰風吹打著窗戶,嘎吱作響。
“多麼令人安心的聲音啊!”
困意終於來襲,餘風將手機扔在一旁沉沉睡去。但身為凡人的他並不知道一條白色的尖吻蝮正悄悄地爬上了床。
光潔的白鱗在涼席上摩梭蠕動著,沙沙作響,背部淡褐色的大方形斑塊在黑夜中並不明顯。
灰褐的豎瞳分布在三角形頭部的兩側,散發著幽暗的光芒,蛇信子吞吐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終於這個白色的尖吻蝮纏繞在餘風的腰上……
這一晚,餘風做了一個夢,他夢見小時候咬傷自己的那條五步蛇竟然變成了新聞上趙家千金趙舞翎的模樣。
她強硬地撕開餘風身上的衣物,背部長出一對幻翼,接著附著白鱗的雙臂將餘風死死按壓在床上,胸前的溝壑一覽無餘。
絕美的容顏在黑夜中若隱若現,半開半合的柳葉眼居高臨下俯視著餘風,灰褐的豎瞳藏在披散的短發後麵,神秘卻又使人迷醉其中。
欲望與瘋狂是夜晚的主旋律,被風吹得震震作響的窗戶給這場情與愛的交響曲增添了一絲別樣的伴奏。
……
直到床被震塌之時餘風才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現實。他艱難地將這個瘋狂的女人推開,然後打開燈看見了被血跡和不知名液體糟蹋到不成樣子的床單,心中一凜——完了,惹上大麻煩了!
“趙小姐,您先冷靜下來,這隻是個意……”
沒等餘風說完,趙舞翎又撲了上來,身為凡人的餘風無法反抗,他隻好關上燈接受這一切——唉,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天蒙蒙亮之時,狂歡終於結束,趙舞翎坐在餘風的胯上沉沉睡去。
餘風扶著被摧殘了一夜的腰子艱難起身,他把震塌的床重新搭好,然後給趙舞翎簡單擦拭了身子,給她穿上幹淨衣物,最後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上。
安頓好之後他坐在椅子上,窗外點點初陽從地平線中溜出,火葬場的門口迎來了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在這個時代,在這個靈氣爆發已有20年的今天,誰能保證明天火葬場燃起的那縷青煙裏沒有自己的一部分呢?
餘風扶牆起身來到廚房,他今天還要去劉記靈紋店幫工,以賺取9月份大學開學的學費。
“喂!”
從房間內傳來了磁性勾人的聲音,餘風已經領教多時了。
“多弄點肉,我想吃肉!”
“好,你先休息,等我做好了就去叫你!”
這是二人的第一次對話,雖然隔著一麵牆,但二人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婦,溫馨而默契。
餘風將冰箱裏儲存的所有骨肉都拿了出來準備燉一個骨湯,再拿出香菇和紅棗給自己和那位千金小姐補一補,畢竟是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停歇。
晨曦將天空染上紅色,給昨夜的瘋狂降下了最後的帷幕。
趙舞翎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廚房,她站在餘風後麵,看著這個昨夜被自己逆推的男人,心緒雜亂。
“要我幫忙嗎?”
“不用,快結束了,你拿上碗筷在桌上等就是了。”
“嗯。”
一位偉人曾經說過,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清晨八九點鍾的太陽。
可趙舞翎在餘風身上隻能看見日薄西山的落寞與蒼涼,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她明白隻有那些長得最高、最粗壯、最茂盛的樹木才能享受到最好的陽光,最新鮮的雨水。
多數的植物隻能撿拾地上點點斑駁的殘陽,舔舐從高枝上掉落的雨水掙紮求生。
“好了!”
餘風端起一大鍋骨湯放在餐桌上,香氣四溢,勾動著趙舞翎的胃口。
“小心燙。”
“嗯,謝謝。”
二人吃著骨湯,昨晚的情與欲化為湯汁順著喉嚨進入腸胃,驅散了整晚的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