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著黑色鎧甲的人在山林間奔馳,周圍的樹枝止不住的晃動,卻始終無法靠近他。周邊的叢林中不斷有捏印法的人從四麵八方竄出對他施放法術,企圖阻止他前進。然而每次均被那人頭頂的一本神秘古書輕易抵擋下來。

“兵主,你束手就擒吧。不要做無畏的掙紮了,聖人就是天,隻有依靠道門我們人族才能度過這一次的無量大劫,在這片大陸繼續生存。”

“兵主你這個巫族後裔,當年殘忍殺害我同門。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把你獻祭給我死去的同門師兄弟!”

“兵主蚩尤,乖乖交出河圖洛書,並加入我佛門,我佛門可保你安然無恙。”

......

兵主蚩尤披頭散發的站在懸崖邊,一身漆黑的盔甲早已殘破不堪,河圖洛書懸在頭頂,右手緊握住的虎魄魔刀時不時閃爍著黑光以及刀上的血跡,無不彰顯著它的凶性。

此刻的蚩尤仿佛一頭噬仙滅佛的凶獸,隻要有人敢向前踏出一步,就會立即成為刀下亡魂。

山上的風將蚩尤身上殘破不堪的盔甲吹得沙沙作響,那聲音宛如一首即將落幕的哀歌。身後的懸崖中不時的吹出陰風,如同被囚禁魔鬼的哀嚎,期待著新鮮的血食投入其中。

鮮紅的血液從蚩尤身上止不住的向外流出,隻是站了一會,血液已經染紅了全身,開始在腳下彙聚。

看著四周群敵環繞,人數眾多。蚩尤依舊麵不改色,神情淡然如深潭古井。此刻的他也不敢露出一絲疲憊,隻要他露出一絲破綻,麵對的將是眾多敵人的致命一擊,到那時恐怕連屍體都無法保全。

雙方站在山崖上緊張的對峙著,蚩尤看著圍堵著的眾人。作為人族二把手的他,有的人族已經窺視他的位置許久。佛門,道門都想要度化他,在人族氣運上分一杯羹。作為盤古後裔巫族的最後一絲血脈,魔門想要他的屍體研究,嚐試再次重現幾次無量大劫前的魔道輝煌。

夕陽西下,太陽用著最後的餘輝將山頭照亮。一直站如鬆的蚩尤開始緩緩抬起右手的琥珀魔刀。

眾仙見狀開始一陣騷動,立即開始後退同時觀察蚩尤的一舉一動。看著懸崖邊還想垂死掙紮的蚩尤,有的人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有的在捂著傷口瘋狂咆哮,有的雙眼眯起露出警惕的目光不放過一絲破綻,有的站在飛在半空露出冷笑處在吃瓜的第一線。

“滴答,滴答”

此刻,蚩尤腳下的石頭早已經被鮮血染紅。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在夕陽的照映下,顯出一絲病態的美感。

看著這群目露貪婪和凶光的眾仙,蚩尤嘴角一揚輕聲一笑:”後土,當年我應該聽你的勸。“

說話間,眼前開始浮現出以前的種種。

他本是後土祖巫的伴侶,當年巫妖大戰也稱洪荒第二次無量大劫巫妖大劫。妖族東皇太一算出妖族有女媧聖人護佑,哪怕大戰失敗也可保一絲血脈,立即開始肆無忌憚的展現出它們妖族嗜血的本性與巫族開戰,雙方為了爭取洪荒大陸這塊地盤,不斷在戰鬥,不斷的有族人犧牲。

兩族大戰的昏天黑地,生靈塗炭,連天道都看不下去,將要降下天罰。

巫族雖然天生肉身強大有著先天的優勢,但無元神根本感應不到靈氣和法則,無法成聖。除非以肉身打破天道桎梏以肉身成聖,從古至今也隻有父神盤古做到了。

為了保留巫族最後一點香火,十二巫祖中的後土隻能以身化六道輪回,收納遊蕩各處的遊魂完善洪荒世界,靈力化為平心娘娘鎮壓六道,積攢了一些功德。才能讓他帶著一些族人躲入秘境中苟延殘喘,其餘巫族則拚死與妖族展開廝殺,最後兩族在戰爭中同歸於盡。人族這後天生靈才開始慢慢出現在洪荒大陸,繁衍生息走上舞台。

在秘境中的他苦加思索,從父神盤古開天被害身死道消,再到巫族隻能在秘境中苟延殘喘,與世隔絕。這其中仿佛背後有一雙大手在推波助瀾,操縱著一切,為了搞清楚事情的他,身入輪回放棄先天生靈的身份,轉世成為人族蚩尤,開始調查事情。

”終究還是失敗了“ 想著以前的種種,蚩尤心中有些感慨,可他並不後悔。當初決定時,就已經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連父神盤古都被算計的身死道消,自己現在的修為,連聖人一指就可以碾死,在這棋盤裏怎麼能翻得起浪花。

蚩尤左手撫摸著刀身,喃喃自語道:“老夥計,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了。”說完,虎魄魔刀的刀身,開始向著四周發出耀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