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著,這些天蓁蓁每日都在宋府伴著宋臨漳讀書,她自己就忙著收拾自己的畫稿。
還好,畫鋪打理好之後的生意還算不錯,也不枉費蓁蓁夜以繼日趕稿子的努力。
這天蓁蓁照常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宋臨漳放下書用筆杆戳了戳她的腦袋輕聲喚她:“蓁蓁,蓁蓁”
她好像是一下子被驚醒,瞬間擺正了身子,很自然的用右手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位置。
“怎麼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目光朦朧。
看她軟軟的傻乎乎的樣子,宋臨漳忍俊不禁。
“不是說來做夫子嗎?怎麼天天趴在我桌上睡覺?”
聽了這話蓁蓁瞬間就來了精氣神。
“恐怕陛下就是隨口一說,要不是你告訴伯母伯母也就不會在那次餐桌上主動和我提起這件事,那我就可以在我的小床上安安穩穩的睡,而不是在你硬邦邦的桌麵上睡了!”
宋臨漳笑笑,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陛下說的果然沒錯,我就是沒有你身上那股子巧勁,不懂變通,竟然把陛下一句玩笑話當成了聖旨。這還要請許夫子多多教導才是”
“你才真是那個狡猾的人呢!”
蓁蓁憤憤說著,給了他一個白眼。
“好了好了,我狡猾——哦,對了,幾日後宮裏要設夏宴,你去嗎?”宋臨漳往前探了探身子,開口詢問。
“夏宴?我爹還沒和我說呢,或許會去吧”她隨口回答著,一臉漫不經心。
“你去吧,安排了好些遊戲呢,有趣得很!”他繼續說著,興致勃勃。
“看我安排嘍”蓁蓁語氣輕快,回答還是不明確。
見她搖擺不定,宋臨漳也不再多問,開始招呼外麵的人盛上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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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府出來,蓁蓁又去了一趟畫鋪。
天越依然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忙活著拓印的活計,後來的幾個夥計也並排坐著忙著拓印和整理書櫃。
蓁蓁和他們打過招呼給天越放下些銀子就去了裏間的賬房。
她翻出這些日子客人定製下的高價畫本,按順序裝訂好後又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整整齊齊的擺回了櫃子。
她把天越當成了這畫本鋪子的一把手。
天越他做活很是熟練,人又機靈,到時候有人來取這高價畫本直接拿就好了。
“好了,最近能輕鬆些嘍可以休息好些時候了!”蓁蓁清完賬,自言自語的嘟囔著,臉上掩不住笑。
最後又給了天越幾份新的普通畫本繼續拓印。
完成這一切天也完全的黑下去了。
因為怕爹娘擔心,蓁蓁坐上馬車趕緊回家去了。
緊趕慢趕總算在晚飯之前到了家。
蓁蓁直奔堂屋,發現父母已經坐好了。
見蓁蓁回來了,傳菜的下人很有眼色的上齊了菜。
“蓁蓁啊,今天怎麼回來的這樣晚?天都黑透了才回來”母親柔聲問著。
“哦,我從宋府出來就去我的鋪子了——就是我前些日子盤的畫本鋪子,你們知道的”蓁蓁一邊回答著一邊淨手。
“這我是知道的,以後早些回家,免得我和你爹擔心”
“以後不會了娘”
聽了女兒敷衍式的承諾,許夫人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