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見朱顏染不信,隻能硬將他拖到餐廳。
還沒走進餐廳,遠處就聽見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夾雜著……叫罵聲:“該死的老天爺,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鬼地方。我都吃那麼多苦了, 以為來這裏享福的,結果又是打仗、又是被人快掐死了,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這麼倒黴。”
朱顏染聽見此話,眉頭皺在了一起,看來她是真的傷心了。
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趕到餐廳,就看見沙南伊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眼睛都哭腫了。
沙南伊此時心中五味雜陳,單單悲傷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看見朱顏染更加控製不住眼淚,仿佛不要錢一樣傾盆而下。
朱顏染趕不知所為何事,立即問:“你怎麼了?發生了何事?你別哭,有什問題,我都幫你解決。”
沙南伊哭的發不出聲音,隻能搖頭。
她不知從何說起,從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從戰爭、朝不保夕開始?她不知道也不能說。
朱顏染緊緊把她抱進懷裏,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看來自己真的是不了解她,以為她什麼都能處理好,卻沒想到是將所有的脆弱都放在心裏。
就這樣從傍晚哭到午夜,所有的衣服都沾滿了淚水,朱顏染都沒有放手。這一次,沙南伊仿佛將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發泄了出來。
沙南伊終於哭到沒有力氣,視線模糊,才慢慢停止了抽泣。
朱顏染的半邊身子已經發麻,不能動彈。
沙南伊捂住臉,不敢見人,快速的跑回房中。
朱顏染也慢慢從座椅上爬起來,徐清攙扶著行動不便的他緩緩起身回到房中。
一天一夜又過去了,翌日清晨,小忻從手術房跑出來,“茶小姐醒了,茶小姐醒了。”
整個山莊傳遍了這個喜訊,沙南伊也被朱顏染從床上一把薅起來。
沙南伊穿戴上無菌服,走到茶白麵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心髒好像感覺舒服一點,呼吸沒有那麼困難了。”
“因為我把你的心髒缺口處連接到了一起,現在血管通了,接下來你再恢複幾天,便沒什麼大問題了。這幾天暫時還是先留在這裏觀察一下,等恢複的穩定了之後再出去。”
沙南伊看著虛弱的茶白,和她交待相關事宜。
“怎麼樣?怎麼樣?”沙南伊從房間中走出,便被朱顏染緊緊抓住。
“她已經醒了,恢複的不錯。14天之後,應該就可以下床了。那時便徹底沒事了。”
沙南伊輕輕的看了朱顏染一眼,還是忍不住說:“你可以進去看一眼,最多隻能待一刻鍾,就要出來。她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靜養,不能過多打擾。小忻看好時間,記得提醒他到時出門,不要超過時間。”
過了一會兒,還是再次叮囑:“如果他不出來,你到時候就來找我。”
經常有病人家屬不遵從醫囑,最後發生矛盾。看著朱顏染的樣子,就特別像那種不遵醫囑的家屬。
所以就得提叮囑好。
朱顏染換上無菌服走進房間,茶白身上插滿了管子,正在熟睡。
朱顏染看著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也隻是好奇多看了兩眼,並沒有過多追問。他走到病床前,輕輕的撫摸著茶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這時,茶白緩緩睜開了雙眼。
朱顏染的眼圈微紅。
“沒事的。傻瓜。”茶白想要抬手摸一下他的臉,但是渾身無力,也隻好作罷。
“公主說我再休息幾天,到時候就會痊愈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真的,呼吸順暢了很多。”茶白笑著和朱顏染斷斷續續說著。
朱顏染此刻所有的情緒都哽在喉嚨,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茶白明白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就隻是淡淡的笑著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