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茶白(1 / 1)

小時候,茶白是茶館的一個小丫鬟,自小就疾病纏身。

一日,身穿火紅色長袍的朱顏染和聞言師傅來到茶館喝茶,百無聊賴的小顏染偷偷跑到茶館後院閑逛,撞見一群人正在欺負茶白。

單薄的身影觸動了顏染,不竟讓他想起了遇見聞言師傅前沿街乞討的生活,也經常被一群人欺負。他不像茶白一味的忍讓,每次都是狠狠的反擊回去,雖然每次都是以自己被打得渾身是血結束,但還是學不會隱忍。

朱顏染雙手環繞,站在不遠處靜靜觀察著茶白。茶白被其他丫鬟欺負的深深低著頭,一言不發,默默忍受著。朱顏染看不下去了,大聲嗬斥著眼前的一群人,一把將茶白拉到自己身後,嫌棄的回頭瞪著茶白:“你是笨蛋嗎?她們打你,你怎麼不還手啊?”

茶白咬咬嘴唇,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那群人為首的是一個高出朱顏染一個頭的胖丫頭,雙方怒斥著對方,彼此都不願意退步。

“剛才這個胖丫頭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回去。”朱顏染悠悠開口,冷漠的緊盯著眼前的胖丫頭,但是話卻是說給茶白聽的。

半晌,茶白雙手對著麵前的男孩子行禮,甜美的聲音響起:“多謝公子相助,隻是冤冤相報何時了,請公子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寥寥幾語,卻重重的擊中了朱顏染的心,在自己的世界裏,不欺負別人就要被別人欺負,從未有人教過他這個道理。

看著眼前麵色慘白的小女孩,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朱顏染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人兒,一時之間竟慌了神。

聞言師傅聞訊趕來,靜靜的看著徒兒和眼前的小姑娘,撫了撫不長的胡子,眉頭微緊:“終究還是相遇了。”

緩了緩神,才出言問道:“顏染,怎麼了?”

“師傅!”顏染回頭與聞言師傅的目光相遇,嘟嘟囔囔:“她們在打這個小姑娘。”

聞言師傅淡淡的看了一眼茶白,沒有言語,眼神在兩人之間遊走,該來的終歸無法躲避。

天空突然黑了下來,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南國要變天了。

最後,朱顏染帶走了體弱多病的茶白,從此人間多了一老兩小,一紅一白,遊走於人世間。

但是時常深夜時刻,聞言師傅便會靜靜的注視著眼前兩個小小的孩童。在寂靜的夜裏喃喃自語:“師傅,不知道我這樣做的對不對?”

聞言師傅將畢生所學傳授於朱顏染,茶白就照顧著師徒兩人的起居。數年飛逝,兩個小小的孩童已經變成大人的模樣。曾經瘦弱的茶白在聞言師傅的治療下慢慢恢複氣血,但是卻仍活不過20歲。

聞言臨死之際還是不忍心將顏染一人孤獨的留在世上,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吐出四個字:“曼珠沙華。”說完,眼睛直直的盯著徒兒,最後一刻終究還是不忍心獨留顏染一人立於世間。

聞言嘴角慢慢揚起,想要再伸手摸一摸曾經那個桀驁不馴的混世小魔王,腦海中閃出第一次見到師傅口中以後會傾覆整個王朝的人。

聞言師傅曾經一路雲遊,在街角遇見了渾身是血的朱顏染。被打的遍體鱗傷,鮮血模糊了麵容,拳頭卻還是緊緊攥著,眯著的雙眼仍舊射出寒光。

後來聞言師傅帶走了他,並取名顏染,隻因初遇時,鮮血染紅了衣料。

聞言師傅緩緩閉上了雙眼,心裏卻終究遺憾:“師傅,我終究還是沒有完成您老人家的遺願,請原諒徒兒不孝。”

聞言師傅最終還是離開了這人世間,算盡世間萬物,卻沒有算到自己會對顏染的情誼,此時茶白也即將度過19歲生辰。

埋葬聞言師傅後,也迎來了茶白的生辰。朱顏染親自下廚做了長壽麵,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治好茶白的病。

“曼珠沙華,我一定會找到,一定會治好你的病,不讓老天從我身邊帶走你。”朱顏染輕輕的撫摸著茶白的頭發,眼底一片溫柔。

朱染顏帶著茶白不斷的打聽有關曼珠沙華的一切消息,終於在成立沙華社後探聽到九公主出生時後背出現一朵血紅色的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