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倒黴的小孩(1 / 1)

是否有人一而再再而三解救你於水火中? 每總在最最危急的關頭,

每總天大的事他就迎刃而解了,

每總他毫無幹係的淡淡離去,

沒看清麵容,他像個神明。

謝明桉其實是個很倒黴的小孩,可是別人隻會說晦氣,承受苦難的人並不一定不會被為難。但老實說……她真的隻是一個很倒黴的小孩。 四歲和姐姐弟弟出門玩耍走丟,被人販子抓走.普薩保佑有好心人救了她。 灰頭土臉的一進家門久臥病榻的母親撲到她身上滿臉淚花。 她當然不記得什麼了,腦海中隻是事後母親念叨了好多遍的“隔壁傅家的小叔叔救了我家囡囡,回頭我們要好好謝謝人家。”

可其實事後好像並沒有去謝那位“傅家小叔叔”,因為母親的身體更差了,但是父親卻天天忙著和她吵架。

他們臉上帶著令她害怕的表情,急促而尖利或咆哮著她聽不懂的話語。

但砸東西的碎裂脆響卻刻骨銘心般生動地遺留在了她的童年裏,揮散不去。

母親通紅的眼眶,尤在吼著她出去。 可是她不敢,她有些害怕,她抬頭望著那雙很大的手,那如果握成拳打在媽媽身上一定會很疼。所以永遠乖巧聽從媽媽的話的小明桉總戰戰兢兢地走過去,明夫人粗暴地推搡開她,她又走過去,小手環著母親的脖子,小小的身子背脊擋在她的身前。身子微微發著抖,一句話也不說。 女人隱忍的淚水洶湧而下,母女抱作一團,男人臉色不虞,沉默地離開。

總是這樣收場。

六歲的時候是小明桉最快樂的時候,那一年母親的身體突然大有起色,除了有些虛弱外和平常人已無區別,在這之前明桉的母親已經常年臥病好幾年,一定的時間家庭醫生就得來,她一年到頭吃著中藥和各種藥丸。 突然有一天,那是明桉上小學的第一天,她穿著嶄新的校服,背著統一發的“大盒子書包”一路小跑奔回明夫人的屋子時卻發現空無一人,著急的奔回院子一路向著客廳喊著人時突然愣了。 大廳靠廚房的拐角處身形窈窕的女人手上執著一枝芊芊花枝,另一手一把黑色大剪哢嚓”一聲,一小截藤綠掉落,女人側對的臉微微轉了些過來,眉目一下子化開了。 “哎呦,我的小明桉回來了,第一天上學開不開心,交了新朋友嗎?”女人笑著,早過來拿她那龐然大物般的書包了。 明桉呆愣愣的。 “怎麼了?囡囡?哈,傻了啊,衣服書包學校發的嘛,怎麼這麼大。”溫熱柔軟的手一直在她臉上擺弄,她攥住那隻手,是的,溫熱的,放大在眼前的麵容嫻靜含笑,一雙淺色的眸子亮晶晶的,雙郟其至略帶著紅撲。“媽媽。”她撲進她的懷裏,突然好高興好高興,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夜晚。

“媽媽……明天你會不見嘛?”她捉住女人為她掖被角的手,小小的手掌緊緊攥著兩根手指頭,戀戀不舍道。

女人抬起另一隻手捋平女孩微微皺起的兩條淡淡的眉,又沿著細細臨摹了一番。 “當然不會啊。”她輕輕地笑。

“那,那後天呢?”

“也不會。”

“那大後天呢?”

“大後天也不會,大大後天也不會,大大大後天還是不會,我呀,是要一直陪伴著我的寶貝的。”

“媽媽………”—聲呢喃,她終於安睡在那雙溫柔的眼眸下。 小孩的唇角上還掛著美麗的夢魘,甜蜜的笑容漾著。

也是在這一年她認識了傅聞庭。

這一年的新年特別熱鬧,尤其因為媽媽多年的病痊愈,來家中拜訪串門的人比以往多很多。而往常總守在明夫人身邊的明桉這一年也被她熱切安排著和孩子們一起玩。 一群孩子裏的明桉很引人注目,很顯然,她窘迫地遊離在眾人外,貌似完全融入不進去。一身喜慶精神的紅色小褂,小臉溺得緋紅,似乎也盡了一番力般沮喪放棄,一步一回頭走到了花園牆邊。

“喂!小孩你踩了我的陷阱了!”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同時小明桉腳下一絆,頭栽地,結結實實摔進了雪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