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開寶三年,南唐都城金陵,正月二十七。
晌午剛過,金陵城就陰雲密布,不一會便下起了雨來。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街麵上不及準備的人群立馬四散奔走,尋找一個躲雨的所在。
就在這時,一頂小轎停在了街角一處僻靜的別院門前。
小轎裏走出一個雍容華貴的少婦,蓮步輕移之間就進了內堂,服侍打傘的人退了下去,少婦推開麵前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對鴛鴦戲水的圍屏,再往裏瞧,一個年輕男子正坐在窗前愣神。
年輕男子見少婦關上了門,也不理會,徑自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少婦蹙了蹙眉,脫掉外麵的披風走了過來。
床很大,一對男女躺在上麵尚覺空曠,男子一件一件褪掉女人的衣物,珠圓玉潤的美麗酮體便呈現在眼前。冰肌勝雪,滑若凝脂,一低首,胸前兩點顫顫巍巍的煞是動人。
不一會房間裏就隻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了,間或夾雜著女人舒服的悶吟,倒並不明顯。男女之間那點事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時,隨著男人一聲壓抑的低吼,雕花大床又恢複了寧靜。
“舒服麼?”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懷裏千嬌百媚的女人,女人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紅暈。
“嗯。嗯?誰讓你開口的?”女人慵懶的應了一聲,接著就是臉色一變,推開男人的胸膛坐了起來。
“王妃,你舒服了,我可還沒舒服。”男人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床上,身子壓了上去。
“你…你…”女人大驚失色,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嘴巴就被堵住了。
房間裏再一次開始了最原始的運動,這一次持續了半刻鍾有餘,男人看了一眼癱在床上筋疲力盡的女人,披了一件衣服站起身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女人休息了片刻,意識到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弄清楚,勉勵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麵前的男人。
“我是誰?王妃真是貴人多忘事,一個月前,可是你把我擄到這來的,你能不知道我是誰?”
男人淩厲的眼神讓女人一陣心虛,她低下了高貴的頭,可她的確不知道麵前的男人來自何方,他隻知道這是一個讀書人。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一個月了,我來到這個世上已經整整一個月。
男人叫王從雲,一個月前,一次很平常的宿醉讓他從21世紀穿越到了五代亂世的金陵城。初初意識到自己的境況時,王從雲真有些接受不了,這裏的一切與前世格格不入。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從雲發現自己很可能回不去了,他也隻好接受了這個事實。好在前世的王從雲本就是個孤兒,沒多少牽掛,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王從雲前世今生的記憶在慢慢融合,如今他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他的處境。
表麵上,王從雲是潤州的一名舉子。此次入京是參加春闈大比的,沒想到卻在一條不知名的小巷裏遭了一記悶棍,然後就被帶到這棟別院嚴加看管了起來。
隨後的事情就有些莫名其妙了,王從雲的活動範圍被限製在這所別院的後院,他什麼也不用做,隻是等著麵前這位花信少婦與其交合。
起初少婦隔三天才來一次,最近幾天卻是每天都來,一般都是晌午過後。少婦來得勤了,那是王從雲侍弄得舒服,因為王從雲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王從雲了,少婦卻是恍然未覺。
“怎麼,想殺我滅口?”王從雲雖然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但這些天他已經摸清了女人的身份,她竟然是吉王李從謙的正妃。
剛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王從雲是驚詫莫名,但後來慢慢一琢磨,他也就釋然了,王妃也是女人麼。或許吉王太過風流,冷落了王妃,才使得王妃芳心難耐呢。
當然了,王從雲現在已經不這麼想了,因為他發現了陸永年的異常。王妃太信任他了,以至於沒有發現陸永年的異樣。可王從雲不一樣,相比王妃,他的閱曆可就豐富得多了,而且他剛來到這個世界,很多時候都是保持著相當警惕的。
“公子,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覺得我還能留你麼?”吉王妃何惜本是天真爛漫的貴族小姐,但自幾年前嫁入王府以來,她就在吉王**的爾虞我詐中學會了心計。既然王從雲發現了她的身份,那這段露水姻緣也就結束了。
(作者按:為書友看書方便,小說稱呼不拘正史。比如古人稱字不稱名,諸如此類,書中將靈活運用。)
想到過一會,麵前的男人就會消失,王妃突然想起了吉王,相比起吉王,還是這個男人更得我心啊。
吉王卓富才情,風流俊雅,卻實在不是一個專情的人。他鍾愛的女子眾多,何惜自嫁入王府就從來沒有得過吉王專寵。甚至在吉王眼中,和她的結合不過是皇族的需要,吉王對她可以說毫無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