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雀幾人進秘境的第二個月,外麵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敵國攻城,風鈴國皇帝風言卻出了事昏迷不醒。
院裏的人一半被調去前線抗戰,平日生機勃勃,吵鬧,甚至會有人來看自己這個吉祥物的眾生田也沉浸在灰暗的時期裏。
分明是春天,世界比寒冬還冷。
星月夜也在忙碌,雖然有靈草催生一年兩熟,但是靈草長的緩慢,範圍也不過三百畝,量產五百斤,根本不夠饑民吃。
因為朱然夢和風吟希的阻撓,她沒法去見風言,讓她最難過的還是夏戀告訴她,救也沒用,風言已經病入膏肓,他這種程度,必須催生兩次靈草才能清醒過來,而且還要花時間恢複神智。
而且如果再催生靈草,星月夜就真的活不過劇情了,星月夜聽了以後,再沒有說要出去。
今天是四月十三,還有一個月進入立夏。
風鈴國連失兩座城池,喜報是休王回來了,打算帶兵去了前線迎戰,但要先見國師一麵讓他占卜一下情況。
一般情況下國師不會見人的,風言他都擺臉色,這一次卻同意了。
星月夜確實想到了奉殤還活著,不然夏戀早就變成尖叫雞了,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奉殤居然和占俁有關係,在看見奉殤被千秋領進來的時候她還是很難相信。
“她在秘境裏?”奉殤也不客氣坐在石桌前,星月夜點頭,“很安全,那就好。”這話不知道是說給他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星月夜聽的。
男人穿著烏金雲繡錦衣,骨骼分明的大手舉起茶杯飲過荔枝酒。“我準備去前線了。”奉殤褐色的眸中透著曆經風雨的滄桑,仿佛飄蕩著層層煙雨,顯得片片朦朧。
黑發耳邊的蓮花金邊墜飾換成了白玉蓮飾,紅玉夾白珠串沒有在他手裏,星月夜後知後覺想起這珠串的去處,“原來你送給姐姐了。”
“是。”這沒頭沒腦的話倒讓奉殤點頭掛上笑:“本想在你這一醉方休離開,不想這酒如此淡。醉也醉不了。”
“姐姐很喜歡這酒。”星月夜低眉順眼,奉殤站起身:“同我托句話,我奉殤一生所愛之人是她,朱,不,叫她孟雲雀吧,想來她更喜歡這名字。”
手心似有感應一般,長出了根嫩色青草,星月夜也不管有沒有水靈根,直接取下:“這話,你自己說吧。”
“姐姐不喜歡沒頭沒尾的傳話。”
“這是什麼?”
“救過姐姐的東西,但時限隻有一周,如果有能讓它靜止時間的寶物,關鍵時候吃了能救命。”星月夜抬眸,奉殤聽了毫不猶豫祭出一個立方體一樣的法寶,他拍了拍她肩膀:“回來,這東西就送你。”
奉殤也走了。
站在幽居,星月夜有種人走茶涼的錯覺,孤寂和影子一樣,偶爾忘記,卻總存在,黏膩,分不開。
——
“你是怎麼伺候人的?”朱然夢和風吟希在膳食坊打翻了吃食,“這麼難吃的東西,也好意思端上來。”
旁邊的小童被踹翻在地,白飯和靈獸肉散在周圍,小童子佝僂的身子顫抖著:“大人,如今學院隻有這些東西了…”
“滾!”朱然夢又是一腳憤恨無比。
星月夜皺眉,她鮮少來這,按理來說朱然夢和風吟希應該在前線才是,畢竟她們是單係和雙係,有大作用。
如今在這站著,應該是讓別人頂替了身份。
“該滾的,應該是你們。”星月夜搖動白鈴控製住朱然夢和風吟希,對著旁邊的人開口:“把這兩人送去前線,以買通弟子頂替他人的罪名。”
“蓮星!”朱然夢麵紅耳赤:“你幹什麼!”
兩人不得動彈,保持著一個姿勢,“原來是你…!”風吟希看見白鈴時咬牙切齒:“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假的,沒想到,白鈴在你手裏,和你私通的那個男子又是誰?也是,從本郡主這搶來的東西,很好用吧!”
“綁起來。”星月夜麵無表情的吩咐,轉頭看向兩人:“現在去前線殺敵,還能獲得嘉賞榮譽。”
“我馬上成為太子妃!我需要那些東西?”朱然夢冷笑大言不慚,“且不說你一個庶女永遠不可能成為太子妃,再說你的思想。依附權貴安逸享樂是人的天性,但該做什麼時,還是有腦子更好。”星月夜皺眉。
“你不也是靠男人進來的,我父親,可沒這麼大本事弄來玉石請帖。”風吟希嘲弄道:“是那個為你花重金從我這奪走白鈴的男子給你的吧?也是,煉丹師,一輩子你都不愁了,當然有臉這麼清高。”
“人下定什麼議論就很難改了。”星月夜搖頭,並不忌憚善食坊的人,聲音像能穿透石頭的水滴,恒久淡然:“你我貴為郡主,甚至血同一家,何必自相殘殺?不過你待我不仁,我自然也不用講究那仁義。”
“況且,白鈴是從拍賣場拍下的,價高者得,何來搶一說。”星月夜站在那看著兩人被綁起,“一輩子不愁,如今國家存亡尚難,何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