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深了,高飛從一棟幾十層的辦公樓裏走出。忙碌了一天,他臉上帶著些許疲憊,高飛抬頭四處張望,隻見遠處街道旁的路燈被壓的很暗的燈光……
高飛吸了吸鼻子,咳嗽了幾聲,伸手在口袋裏摸索了半天,把煙放在嘴邊,點燃,用手緊了緊衣服,拖著步子向公交站牌挪去。
街道上很靜,人也稀稀落落,僅有幾對纏纏綿綿的學生情侶,在路旁扯著土味情話和一直紅的女孩的臉;往街道的另一邊看,那小男孩的父親,雙腿分開撐著電動車,低頭盯著手機屏幕,不時嘴裏爆出幾句粗話,抱怨著工作和那逼人的老板,孩子則麼還沒來,真讓人著急;忽然,有一陣風猝不及防的襲擊了高飛,高飛將眼神收回,把煙從嘴裏拿出,往一旁一扔,抬腳把煙碾滅,快步向公交車站走去。低頭走了有一會,抬頭一看,前麵多了一個女孩子和他年齡相仿,高飛沒有太在意,兩個人一前一後,不一樣的是,高飛走的很慢,那個女孩卻走的大步流星。
終於到了。公交車站牌的白熾燈似乎在告訴高飛,可以回家了。
……
蘇瑩剛從結束的明星見麵會回來,準備坐公交車回宿舍,她摁開手機的開機鍵:星期六,10.20。
“不早了,宿舍門不開的話,我該從哪裏鑽進去呢?”蘇瑩正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下了的步伐。蘇瑩是剛從外省高考考進當地的一所末流二本學校。蘇瑩麵相很冷地在趕路,這不是她本意,她反正在外麵永遠那麼冷靜,那麼鎮定,即使很慌,也不能顯露。
“好黑啊!這麼路旁一個人也沒有!好可怕(இдஇ; )好可怕(இдஇ; )瑩瑩不怕,瑩瑩不怕”蘇瑩這樣安慰自己。雖然擺脫了高中那學生裝但屬於這個時期的性情依然殘留:感性、純淨、喜歡在自己開心的事情放聲歌唱,遇見不喜歡的人或事,便表於麵。
蘇瑩沒覺得後麵跟了一個人,隻管快走著,好像走的飛快,便可以把黑夜遠遠的甩在後麵似的。
蘇瑩到了公交車站牌這裏,一看10.30。剛剛好,可以回宿舍了。又想起在明星見麵會時,那個明星的臉,便盯著手機,期待有新消息的接收,突然想起,嗨,搖搖頭,促使自己不再想下去。
嘩,嘩……公交車頂著兩隻大白燈籠的前置燈,因刹車時,而亮起的刹車燈,倒像一隻行走的怪獸,公交車停下了,張開它的大口,靜靜的等待著人們的進入,人們被吃進去,又吐出來,也不知道失去了什麼,反正生活就這樣靜靜地流淌著,就這麼流淌著……
要上車了,刷——高飛那懶散的腿腳竟然變得飛快,一下子就蹭到了蘇瑩的前麵,。蘇瑩被這突然的一下子,逼退了幾步,身子搖晃了幾下,重新站穩,抬頭,靜靜看著前麵的男生。
高飛站在燈的下麵,陰影打在臉上,隻能看見那一會兒活一會兒像死魚一樣亂動的眼鏡,蘇瑩也帶著口罩,高飛也沒看清蘇瑩的長相,隻覺得這女孩有著純潔、幹淨的感覺,還有那狐狸眼更吸引那著高飛。
蘇瑩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又重新回到隊伍中,隻是那麼靜靜地站著,看起來和個小受氣包一樣,隻是那麼靜靜地站著,眼睛盯著前方,什麼話也不說,把嘴唇抿的很緊,都發白了,但依然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高飛和蘇瑩都上了車,座位上的時間永遠是那麼漫長和無聊的。隨著一站一站地駛過,車上的人也越來越少,車裏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粘稠了。車門一開一合,一陣一陣的涼風,把高飛一會兒吹醒,一會兒又睡著,難受得呦!高飛使勁用背擦了擦座椅,雙手抱在胸前,又隨著公交車搖頭晃腦著,睡著了。
蘇瑩也帶著倦意,隻是微微閉眼,把呼吸放勻,雙腿緊閉,雙肘放在鐵欄上,臉向下,隻是假寐不真睡。車裏的空氣停止了,隻有均勻的呼吸聲和不合時宜的呼嚕聲。
兩個年輕人,真的累了。
“尊敬的乘客,汾太醫學院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車裏的廣播重複著,蘇瑩該下車了,回宿舍再睡,蘇瑩拍了拍臉,把口水收了收,摘了口罩,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高飛被這廣播弄醒了,眼角瞥了一眼即將下車的蘇瑩,突然眼睛睜著老大,那顆沉浸了許久的心,又跳動開了。
蘇瑩重新戴好口罩下車,高飛盯著蘇瑩的背影,一直到她下車,高飛心裏突然湧出一陣傷感。
高飛點燃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呼——又吐出了一個大煙圈。
嘶——一抹豔紅沾染在了煙蒂口,高飛心裏咒罵自己:抽煙太多上火了。絲絲陣痛傳進了高飛心裏。
哦,該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