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間,聯軍大營的帥帳內便收到了一個消息,一個極具振奮人心的消息。
“元帥,長柳軍於昨夜亥時成功拿下敵中軍大營,支幹奴本人在其親衛的掩護下於亂軍之中逃向西漠深處,現下落不明!”
“他娘的,這老小子的命還真大!”
許憂然罵罵咧咧的便發出了聲,不過饒是這樣也掩蓋不了他嘴角的笑意。
“元帥,現如今莫臥兒各部都在收攏隊伍,大有撤軍之狀,眼下正是我軍大舉進攻的好時候!”
前來彙報的親兵營副將此時也再一次發出了聲。
“通知聯軍各部,追擊敵軍一百裏後全軍回撤至卡爾多湖一帶,切莫深入!”
“是!”
親兵營副將當即就抱拳喝出了聲,隨後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便起身走向了帳外。
哪怕許憂然的這個命令很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沒有哪怕半點猶豫。
待帥帳內隻剩下許憂然一人的時候,他在輿圖前站立了許久,目光也漸漸的看向了輿圖的左上角,那是黑武的方向,是黑武,莫臥兒兩國交界的邊境。
他知道,眼下這場仗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管是從中釋放給周邊各國的信號,還是基於練兵的本質都近乎於完美了。
聯軍各部的士卒也徹底在這一場大戰中被激發出了血性,這不是幾萬,幾十萬的戰爭能做到的,隻有這場數以百萬計規模的大戰,才能讓聯軍各部的士卒重新認識到戰爭,讓他們褪去表層的那層鏽跡,露出那抹本該就有的寒光。
良久後,許憂然才收回了目光,隨後便起身回到了主案前提筆寫了起來,這隻是一個開始,是一條導火索,而不管這條導火索的盡頭是什麼,那大明隻需穩坐釣魚台便可。
當天夜裏,戍聲便返回了聯軍大營內。
在安頓好龍荒的一切事宜後他便徑直走向了中軍帥帳處,此行雖說沒什麼危險,可居安思危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可以說居安思危和居安危思安完全就是兩個天差地別的概念。
他在外麵可能覺得沒什麼,因為許憂然處在一個極為安全的地方,對此他也就沒有一些過於擔憂的情緒。
可許憂然不一樣,他確實是處在一個極為安全的環境下,但也正因為如此,許憂然才會時刻都為處在黑風口的他擔憂,且這種情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愈演愈烈。
這是人之常情,更是人之本能,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漸漸的懂得了那些以前很多都不明白的東西。
人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往往會以自己的主觀去下定論。
而其實隻要稍微換一下角度,換一個位置,便能在刹那間明白過來,原來他們一直都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一直都以為是銅筋鐵骨的地方,也同樣很脆弱。
“二叔!”
“你個兔崽子還知道回來?老子還以為你死在外頭了!”
在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下,許憂然也收回了思緒,可緊接著便破口大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