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塊紅燒肉吃下肚,張紅花還不解氣,又扒了幾大口飯就著青菜吃下肚,三兩下一碗飯便見了底。
“孩子她爹,你說咱是是養了個白眼狼,她要是聽我的話,乖乖嫁到王家去做當家主母,非要去勾搭那個大黑,現在我們給她收拾爛攤子,還不領情,真是白養了她十幾年。”
越說越來氣,張紅花起身給自己添了碗飯,回到座位上繼續吃。
“娘,您也別生氣,先吃飯吧,讓大姐一個人靜靜,過幾天就想通了。”田紹出聲安慰,細長的手指拿著筷子,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張紅花的碗裏。
張紅花看了欣慰不已,一前一後一對比,兒子果真沒白疼。
“你也吃,多吃點,讀書費腦子。”
她也夾了一塊肉放進田紹碗中,然後又夾了一塊給田榮,“還有我們的榮哥兒,也多吃點,長的高高的,壯壯的。以後像你二哥一樣,聰明能幹。”
“嗯!”田榮點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心裏默默想著:大姐也很能幹,洗衣做飯、下地幹活、上山砍柴,樣樣都會。
一頓午飯吃完,各個吃的飽飽的,撐的不想動。張紅花和田財兩人一合計,就想快點定下成親的日子,隻要這人嫁過去,那這個件事就了了。
村長張興旺也吃完了午飯,習慣性坐在堂屋裏抽一杆煙。
平時吃完飯都各回各屋,今個發生了田瞞這事,大家還坐在堂屋裏聊著。說完田瞞又說到田財身上。
金翠雲:“田財夫妻二人真是厲害,這事給他處理的明明白白,最後他們家是一點虧沒吃。”
一個農村人能這麼精明,不多見。金翠雲想起自己嫁到田家村時,田財兩夫妻好像也剛搬過來不久。
“爹,我記得田財不是我們田家村本地人。”
張興旺抽了一口煙,目光望向門外,似在回憶,好一會才道:“確實不是我們田家村的。以前好像聽他說過他們家原本是西柳村的,是因為整個村子被官府征用了,所以才搬家。
他們家的人都搬到他大哥媳婦的娘家那邊,他跟他大哥關係不好,不想搬過去,就分了家,拿了官府補貼的銀子到我們田家村來了。
他到縣衙裏辦了戶籍遷移,分了田地,我記得當時他們家那會正辦完喬遷沒幾天,好像你就跟老二成親。那會家裏也忙,也沒太在意。”
回想當時,夫妻二人還隻生了田瞞,小姑娘才會走路,看到他會叫爺爺,奶聲奶氣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稀罕。
這一晃都過去十多年了,真是物是人非,再看看這丫頭,天天下地幹活,又瘦又黃,兩夫妻有了兒子偏心的太明顯了。
田瞞這丫頭他也算看著想法,她跟大黑兩個都是好娃娃,要是田瞞不嫌棄大黑,一個勤勞能幹一個憨厚老實,兩個人一定能把日子過好。
“興旺叔!”
田財在外麵敲門,金翠雲似十分不喜這個男人,聽見聲陰陽怪氣呢喃了聲:“今個是當這是自己家了,倒要看看這人又跑過來做什麼。”
金翠雲打開門,夫妻二人站在門口,手裏還提著一籃子雞蛋,兩個人滿臉笑容,見到她田財親切的喊了聲:“翠雲妹子。”
金翠雲眼裏閃過嫌惡,麵上沒多大變化,“田財大哥,你拿著籃雞蛋上我們家做什麼?”
田財邊走邊說:“這不是想請興旺叔給我們家閨女的親事定個日子嘛。”
村裏有喜事,都是請村長挑日子,定日子,然後再通知大家,這在田家村已經是一個規矩了。
那來找人定日子自然不能空手來,不給錢多少要拿點東西,既表示尊重禮貌,又送喜氣。
田財自來熟的走到堂屋,發現除了村長裏頭還坐了不少人,老大田良為,老二田良華,還有村長媳婦白娥嫂子。
白娥嫂子見有人來,主動讓出位置,起身拿了兩個茶碗,泡了兩碗茶。
田財將雞蛋放到桌上,低眉順眼,語氣恭敬:“興旺叔,我來找您想給大黑和阿瞞的親事定了日子。”
“阿財,阿財媳婦,你們站著幹啥,坐啊!”
白娥嫂子招呼二人坐下,將兩碗茶水放在桌上。
“謝謝白娥嫂子。”
兩個晚輩倒是懂禮貌,田財張紅花在外頭都是講理好相處的,在村裏的人印象裏兩夫妻還是很不錯的。
金翠雲就是見不慣他這樣,麵上客客氣氣,背地裏搞什麼名堂都摸不透。
“田財大哥,你這麼急就過來定日子,你家田瞞同意嫁給大黑了?”
田財夫妻二人聽了麵上不禁多了幾分難看,他們這麼急定日子是怕夜長夢多,根本不管田瞞同不同意。
“同意,我家阿瞞自然是同意的。”張紅花尷尬的笑了兩聲,哪裏敢說田瞞不同意,那他們這麼急的定日子,不是很明顯逼著女兒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