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國公薨 遺女斷頭慘死府內(1 / 2)

“還不到卯時…比鄰你在練嗩呐嗎?”

李別亦掙紮的翻身,從現代被病人家屬捅了一刀到這裏後,作息時間可讓她調整好久。

自從從天上掉下來,砸壞了這家濟之堂醫館老頭一車藥材後,李別亦就徹底被扣下成了免費勞動力。

在現代醫院裏當誌願者不給工資,現在整天在醫館幫他打下手也不給薪水。她也疑惑自己是造了什麼孽,首先是被病人家屬不明不白的捅死,穿越過來還不給她個富貴人家開局。

“今日涼國公出殯,那麼多敲鑼打鼓的,我還得出診,有閑心練嗩呐?你太看得起我老頭子了。還不過來煎藥!得,估計你是想讓雙手殘廢的病患自己動手,我幫你知會他們一聲。”

聽到這話,李別亦立馬翻身下鋪,直奔煎藥的小樽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隻能說,唯手熟爾。她還記得上次睡過頭沒幹活,比鄰將自己那點出去逛玩的例銀都扣掉的事。

“這個涼國公,什麼來頭啊?為什麼他出殯,一條街都是他的送殯隊。”

李別亦踩在個小凳上仰著腦袋墊腳看著院牆外的景象。今早敲鑼打鼓把她吵醒的景象。

號角鼓樂齊鳴,紙錢漫天紛飛。王宮貴族不可別數,堂客算來已有十來頂大轎,三四十來頂小轎,樣樣上麵都掛著白帆。一路車馬,人流,一眼過去望不盡頭。引得不少人在橋下駐足觀看,卻不敢靠近。

比鄰看著險些煎糊的藥,實實的用扇子在李別亦腦袋上敲了一下。

他指著橋對側的一府牌匾和十來頂彩棚。

“那是當今聖上三皇子給他設下的路祭棚。你再看他的大棺 ”

“上麵是龍紋?”

李別亦驚歎的瞪大了眼睛,電視劇裏不是說,古代人家用了龍紋的東西是要殺頭的嗎。

“還不算太俗,能認著這是龍紋,這是雙龍搶珠七彩雲芽排穗大棺。”

比鄰微眯眼睛,表情好像在說‘孺子可教也’。

李別亦初來乍到日,比鄰還真以為她是個傻子,亦是瘋子。

一口一個自己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問她是哪來的,還給自己報什麼‘身份證號’。大字識得,書也讀過,就是言語上瘋瘋癲癲的。

穿的也是一身白衣,甚像家裏剛有人死了哭喪的衣服。模樣算的清秀標致,不施粉黛也能讓人瞧了卻步而止。不排除被家裏人綁去賣給富貴人家殉葬的可能。

總而言之,比鄰扣下了她——因為她好巧不巧砸到了他剛曬幹的一車川貝母上。

“你腦袋是沒挨夠,還是那點小銀兩也不想要了?”

比鄰指著險些再糊一次的藥,另一手故作嚇唬的舉起了扇子。

出身微寒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這是李別亦在這個新朝代得出的生存法則,特別是在比鄰這個古怪老頭這裏。於是故趕緊乖乖盯藥去了。

“遵命遵命!別扣我錢就好 ”

———————————————涼國公府

“涼國公榮常,曾任先皇子仁遠太子少師。勤政恤民,清廉一生。孝女榮欣,孝感上天,血書做悼,以表孝心——”

國公府大院,貴族權使按部圍坐,按官品分上下座。

話說這涼國公,膝下子女稀薄,稀薄得都有些讓人為其唏噓了。這花甲之年一有,隻留下一個才及笄的女兒。遺孀呢,隻有一個從婢子納作的小妾。

“隻有榮欣這一個女兒,那他這爵位怎麼世襲?”

幾個禮部的官員不禁談起,涼國公這個爵位還並不是自己勞苦功高得來的,是世襲了近有兩代才傳到他。到他這一代,隻剩得一個女兒,還是個文弱女子。

“準實可惜咯,多少人想得這個封號啊……”

頂閣時陣傳來女子的啼哭聲,伴著鴉啼,手作血書追悼,更渲得這切悲涼。

“妾身謝過三殿下打點照拂,三殿下明義,無以為報 ”

此刻正在給上座跪敬酒的女人就是涼國公的遺孀,徐湘。女人麵容姣好,前年被收作的妾,不過才二十又五的年紀。近日喪事忙裏忙外讓她幾近憔悴,甚像枯枝殘敗的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