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雙眸殘忍地看著她道：“你覺得我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嗎？”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我以為……”
他的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玩味，“你以為什麼？以為我真的對你念念不忘，以為我真的想和你重歸於好？”
他的每一句話語都像一把落在頭上的刀子，淩遲得她體無完膚。
“你怎麼可以……”她哽咽著開口，發現自己已經淚眼模糊：“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又要重新和我在一起？那我們這些日子究竟算什麼？！”
他嘲弄掀唇：“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女人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聲音有些輕飄飄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覺得玩弄我，折磨我很有趣，很有成就感。”
他安靜地點燃一根煙，明滅的星火有些細微的亮光。
“差不多吧。”
林星玥睫毛微微顫動著，盡管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仍然控製不住用力掐緊了掌心。
她呼吸有些不穩：“我明白了……”
他諷刺地抬眸：“你明白什麼？”
他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她喉嚨幹澀地道：“明白了你對我們的過去沒有任何的留戀，明白了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最多就是個為你暖床的工具，明白了……”
她聲音頓了頓，隨即眼淚抑製不住地滑落，“明白了你根本不值得……我真後悔遇到你……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愛上了你兩次，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就是當初離開你！”
男人抬起眼，狹長的眼眸裏帶著冰冷的陰鷙：“後悔？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在我還沒有玩膩之前，你沒有說結束的機會。”
“你瘋了吧？”她不可置信地道，“既然你這麼厭惡我，我們就應該這輩子再也不見。”
“不可能。”他眯了眯眼，“不過你放心，雖然我會把你一直留在身邊，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結婚。”
“你……”她甚至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她的臉色，愈發殘忍地道：“也就是說，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我的妻子。”
林星玥的眼淚瞬間盈滿眼眶。
“這麼互相折磨有意思嗎？”她蒼白的麵孔上已經毫無血色。
朦朧的煙霧中，男人淡漠的聲線響起，“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
嗬，如果他還是喜歡她，那那些過去被踐踏的真心，還有那個再也回不到他身邊的孩子，究竟算什麼。
他看了她一眼，她身形單薄，好像有些搖搖欲墜。
“我真討厭你這副無辜的樣子。”陸川不願意再麵對她，“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回不去的東西，也許當初就不應該再強求。”
林星玥眼裏的光終於徹底熄滅。
她呆呆地轉頭看向窗外，外麵下起了淅淅瀝瀝的一場雨。
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霓虹閃爍，熱鬧又孤寂。
她淚眼迷茫地跑了出去，跌跌撞撞到了沙發才停了下來，陸川從她身邊走過，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走什麼，這裏是你的房子，要走也是我走。”
指尖用力地陷入掌心，林星玥痛恨著抬頭看他，毫無預兆地咆哮：“滾！”
他毫不留情地走了。
女人終於失力地癱軟在地，止不住地抽噎大哭起來。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渾身都冷得可怕，她跑回床上用被子緊緊地裹著自己，依然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原來心痛到無法呼吸是這樣的感受，她現在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回想起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就心涼地徹底。
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