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河不明白這人在打什麼啞謎,一腳踹了上去,“你想說什麼?”
陳深掀了掀眼皮,“我想說什麼,他自己心裏清楚。”
青白的煙霧有一瞬間縈繞在男人俊美的麵容,模糊不明。
陸川淡淡看他一眼,“我清楚什麼?”
陳深說:“你和她那點事,還要我挑明了說嗎?”
聞言,陸川瞥了他一眼,而後不溫不火地勾出一抹冷笑:“是麼。”
陳深的表情戲謔,語調帶著些試探:“昨晚她應該沒讓你失望。”
一根煙已經不知不覺間燃到了盡頭,陸川將煙頭摁滅。
目光淡淡涼涼地看著前方。
陳深隻看到他眉目有些冷淡的側臉,輪廓在暗光下淡漠清晰。
陸川低沉的語調不帶絲毫情緒,“你說誰?”
“還能是誰?”陳深皺眉。
陸川低笑,狹長的眼眸眯起,“我就知道昨晚是你搞的鬼。”
陳深嗤笑一聲:“你這麼多年身邊知心的一個沒有,跟你關係近點的女性更是屈指可數,誰不懷疑你是心裏還有人——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外麵都這麼傳,在他們眼裏你可早已成為了為白月光守身如玉的二十四孝好男人——”
聽了這話,陸川半晌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開腔:“隻是沒遇到合適的。”
“得,就沒能入你眼的,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也沒多驚為天人啊。”
也就身材好了點,長得好看點,至於性格,那簡直是一言難盡——
拜金,虛榮,那都是小事——畢竟就算她是衝著陸川的錢來的,那她也很難再找到比陸川更有錢的。
最讓他們這幫人不滿的是嬌氣,太嬌氣了——那時候陸川在外麵應酬,她都能隔十分鍾來一個電話催他回家。
用之前兄弟們的話來說,陸川那個前女友就是少說一句我愛你都會死的那種要人哄的女生。
他們後來也考慮過是不是陸川就吃這一種,還特意給他介紹了這種類型的,可都沒有下文。
陽台外麵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籌碼,陸川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伸手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灼燒的辛辣從喉嚨開始蔓延,烈酒封喉。
這裏坐的都是幾個年紀相仿的男人,本市第一大狀付遠錚也在位上,見陸川落座,沒忍住調笑道:“你是認真的?真告下去,那位說不定真得傾家蕩產。”
陸川聲音有些低啞地道:“傾家蕩產?說的好像你知道人家家產究竟幾位數一樣。”
都敢五百萬買他一晚了,看來她比他想象中的有錢。
這裏隻有餘景河是一頭霧水的,“陸川要告誰?”
付遠錚忍著笑:“拿孩子逼宮那位。”
餘景河瞅了瞅陸川,“這事真假?我總覺得不靠譜,明明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你身邊就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可以靠近你。可是那女的為什麼這麼大膽,訛錢訛到陸川頭上了?”
陸川沒搭話,反而是付遠錚繼續似笑非笑地說:“也許人家不是圖錢,而是圖人呢?”
一陣手機鈴聲適時響起,陸川看著手機屏幕亮起顯示的名字,神情變得溫柔。
電話那頭傳來小孩的哭聲,陸川溫柔地哄:“念念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小女孩哭著說:“我做了個噩夢,夢到爸爸不見了。”
陸川的眉眼染上了些寵溺的笑意:“可是爸爸一直都在念念的身邊。”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後麵的通話餘景河和付遠錚就沒太在意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原來陸川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他一直都是淡漠清冷的性子,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萬年不變。
也就隻有對著陸念念的時候,才會稍微柔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