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買了什麼好吃的啊？”小虎一瞧見明央央就立馬奔上前，用手翻著籃子。
“娘親，這是買給我們的嘛？”小虎在籃子裏翻到了兩個肉夾饃，他很高興。
明央央知道這兩個小鬼不好糊弄，自己出去了一天，總不能什麼都不買吧。
她隻得在桃花鎮上買了兩個餅。
“小虎，你哥哥呢？”明央央掃了屋子一圈並沒有看到大虎的身影，這孩子，同村裏的少年們相處不好。明央央觀察許久，發現這孩子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話也不肯多說半句。
小虎吃著餅嘟嘟囔囔地回:“他去河邊抓魚了。”
明央央怔了一瞬，有些緊張:“大虎會水嗎？”
小虎自豪地笑了:“哥哥很厲害，跟爹爹一樣熟諳水性，隻是現在小爹爹不允許我們去了。”小虎眨巴眼睛看著明央央，懇求道，“娘親不要告狀哦，等爹爹明天走了，我們吃魚。”
明央央笑笑提著掃帚開始清掃院子，瞅著天色還尚早，明央央又去到族長家院子裏趕趕工。
她的那匹布就快要織完了。別人是三日織五匹布，她是三日織一匹，不光如此，她還有七日雙休。
白書生家沒有計時工具，明央央隻得用小刀在柱子上過一天就劃一道橫。
細細數來，竟已經過去了兩月。
白書生在天黑之前換了舊衣，背了一簍藥材緩步走進屋子。
大虎也早就回來了，灶上的鐵鍋裏燉著魚。明央央不敢殺魚，滑溜溜的，她掌握不好力度。殺魚剖腹，大虎倒是熟練得很，明央央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去劉嬸子家借了點香料，又從後院裏掐了幾根大蔥，一把香菜丟進鍋裏。
如今鍋裏正不斷冒著白氣。
聞起來很香。
“娘子，做什麼吃的了？好香。”白書生洗了手，揭開鍋，吹開白氣。看見是魚，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眉眼皺得很厲害。
“大虎，爹爹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白書生板著臉，神情嚴肅。
大虎默默低著腦袋。
明央央端了碗筷，看著大眼瞪小眼的父子兩人，莞爾道:“白書生，你別拉著個臉了，咱們家大虎心裏有數。”明央央挑了塊魚肉放在大虎碗裏，溫聲道:“大虎，你爹爹也是擔心你，畢竟你現在可是咱們家的小頂梁柱了！”
大虎抬眼看著明央央，眼睛亮亮的。
娘親說的是真的嗎？他不是拖油瓶？
“當然了，”明央央瞧他一臉懵，補充道:“我有許多不會的，要向大虎學習，所以下次不管做什麼都要跟爹爹娘親說一聲。”
大虎笑著點頭。
白書生本就不是真的生氣。他同明央央一樣，以為板著臉，冷聲說教就能唬住孩子。他倆連三歲小孩都唬不住，又怎麼唬得了大虎小虎。
用完飯天已經黑了。
二人摸索著躺在床上，彼此都沒有說話。
明央央瞥向窗戶裏投進來的月光，約莫等了半個時辰，她估摸著大虎小虎已經睡下。
“哎……”明央央轉頭問道，“白書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
對麵的人在黑夜中笑了一聲，道:“我有嗎？”男子扭動著身子，“別掐，娘子，我都說。”
明央央低聲道:“小聲些，別吵醒大虎小虎。這麼說，你還有馬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