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之反手一個耳光,“啪——”雲霜應聲倒地。
吉順了解陳彥之,他確實殺伐決斷,但對女子親自動手的時候不多,上次對這雲霜這丫頭動手是因失了孩子。再次這般,那眼前事的嚴重程度,不低於防城司動刑那天。
“王爺息怒——”吉順擋在陳彥之和雲霜之間,他怕陳彥之失手弄死這丫頭,這事兒糾纏得就更麻煩了。
陳彥之沒在搭理雲霜,他的注意力還是在那玉佩之上。
吉順回身把雲霜扶起來,他知道陳彥之舍不得傷蔭兒,讓她來回話就算有難堪、有爭吵但也不至於丟了性命。但眼前這丫頭可說不準,雲霜在防城司受刑,陳彥之可是處處下了死手。
“給李府大小姐帶話,讓她來解釋清楚,王爺自會放她走。她已經要嫁肅親王世子了,不要在緊要關頭出什麼岔子,去吧!”
吉順說罷在雲霜手臂處輕捏了一下,示意她別再糾纏,速速離開。
陳彥之坐在案前等,剛才那一陣怒氣如強弩之末,本就病弱的身子更無力氣。但陳彥之卻沒察覺,隻是死盯著那半枚玉佩思索些什麼。
往返李府不用太長時間,但半個時辰蔭兒就出現在梧桐苑,也是快馬加鞭才能趕到的。
不願見陳彥之,她才讓雲霜帶小廝來把東西取回,雲霜卻挨了巴掌,她的私物還被扣在王府,到哪都說不通道理!
“王爺,雲霜要帶走的東西裏,可有王府之物?”
蔭兒入內不曾見禮,直直質問陳彥之,“本王不知。”
陳彥之沒半句假話,他當真不知,那幾十口箱子運的什麼東西他也毫不在意。而這毫不在意的態度讓蔭兒覺察到那傲氣,便氣不打一處來地問:
“不知你就查,為何沒理由地打人?”
陳彥之抬眼看蔭兒,目光那般審視.
“沒理由?本王讓你親自來解釋此物,她企圖撕扯,就這一個理由足可以讓本王碾碎她的骨頭!一巴掌,那是本王賞她的,她還沒謝恩呢!”
不等蔭兒再說話,陳彥之就發了難:“本王讓你來,不是聽你對本王興師問罪!此物——,從何而來?”
“王爺,那個匣子裏是陳鈺錚給我的私物,是我們定情的信物,能還給我嗎?”
蔭兒也不隱瞞,那蝴蝶金釵是到永安之後,鈺錚和她確定關係時所贈,不是定情信物是什麼?
而另半枚玉佩年月就更久遠了,那是九年前在廣玉,偶遇鈺錚被困在獵戶的陷阱中,鈺錚求她相助時所贈。
過了年下,那玉佩就陪了她十年,如今在陳彥之掌中被摩挲著,仿佛蔭兒和鈺錚的情義被他玩弄,蔭兒心裏很不情願。
陳彥之耳中轟鳴,“定情信物!嗬——,你帶著定情信物去流雲宮把自己獻給本王?怪不得本王要你的時候,你不肯戴這勞什子!是怕你二人的情義被本王折辱麼?”
陳彥之口中毫不留情,見到這金釵他已經猜測大概,隻是他不記得,流雲宮外他也是情難自己。
“對,王爺所言極是,你色欲熏心,得了我這甜頭也自然會滿足我的要求!”
陳彥之被蔭兒激得起身,抬手便要如賞雲霜那般,也賞蔭兒一巴掌。
蔭兒仰著頭,直直接上他的目光,看起來毫無懼怕之意,與他在夢中見那女子的哀求目光截然不同。陳彥之愣了一瞬,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蔭兒,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