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不住地在枝頭發著令人煩躁地叫聲,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這倒可苦了下麵行人啊。
人行中前麵有一人,他不斷用著犀利的目光向四周掃射著,十分警惕,這多半就是領頭人吧。微微滲出的汗水淌在他結實的胸部,在夕陽中折射出一種金屬的光。,隨著呼吸慢慢起伏,流露出讓人不敢靠近的殺氣。
而跟在行隊後麵的人則截然相反。
顯然,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廝殺。大大小小的箱子上布滿了紅褐色的血漬,與這群人身上的衣服相互映襯,觸目驚心。他們沉默地坐在馬車上,眼中充滿了疲憊和憂慮,仿佛在回味著剛才的驚心動魄。
“爹!你們快過來啊,前麵有所小廟。”
這一清脆響亮的聲音緩和這死一般的寂靜氣氛,不少人臉上透露出了點喜色。
“哦呦!前麵的確有所廟,雖是破了點,也還是能留宿一晚的,大哥。”少女旁邊的人點頭附和著。
\\\"弟兄幾個受了傷,想在這兒借宿一夜吧?\\\"
“是啊,大哥”
“這一帶也不屬於響馬的出沒範圍。”又幾個兄弟緊接著附和道。
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老大的身上,急切地想得到老大的答複。
他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們,目光也轉向前方的那所廟,表麵上已經是破破爛爛的,沒人打理,周圍卻有人活動的痕跡,也許是行者短暫的歇腳處吧。
他那原有繃緊麵容嚴肅的臉,也有了一絲鬆緩,換來的是他的猶豫不決,目光不斷地看了看眾人,又緊緊地閉上了雙眼,陷入沉思。
一路上的困難重重,可眼前又要迎來如此的寧靜。
苦思冥想,終還是想應了大家夥的。
“不妥啊,老爺”一個滄桑的聲音再次打斷將要說話的,杵著拐杖迎麵來的滄桑老頭朝著領頭的拜道:
“老爺,原老當家的曾幾何時跟我們小的說過,這偏僻的地方出現的無人荒廟,周圍大多大蟲潛藏著凶惡的大蟲,山鬼啊。如今停留在這裏怕是會凶多吉少啊!”
前麵的一個大漢聽到這句話頓時就不樂意了,眉毛都擰到了一起,握緊了拳頭,滿臉怒相,走了過來指著老頭斥道
“這死老頭,你說什麼呢,這荒廟就是我們休息的地方,哪裏來的鬼啊!“
”就是,這老頭肯定是老糊塗了,說什麼鬼神之事,真是太荒謬了。
“啊!你說話啊?”
他的吼聲很大,對麵的老頭被嚇的麵色慘淡,一時竟啞口無言。安安靜靜地走回到後麵的行隊裏去了。
“大家都別吵了!你們就在這裏休息,不會有事的!”
有所 反對的聲音沒有了,大家夥都持正麵聲音,咋咋呼呼的。領頭的不得不同意下來了,一行人的麵容上笑得更燦爛了,與原先相對比,簡直天差地別。大家夥走起路來更有勁了,都在朝著那座荒廟。
“大家夥!都給我提起精神來哈!馬上就要到了。”
此時的段安晨還睡在荒廟裏的雜草堆上,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另一個世界中。
荒廟裏傳來了陣陣打鼾聲,外麵的人個個麵露緊張,以為被老頭子說中了,這是危險事物給他們的警告。
“死公的!我就不信邪了,這什麼東西,我們那麼多人,還能怕了這個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