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長公主府。

微醺的長公主薑玉婉鳳眸微眯,盯著跪在腳邊,一頭披肩秀發的絕美女子。

不動如山,不發一言,可周遭那不容忽視的氣息卻讓人能輕易察覺到她的不悅,甚至是憤怒。

女子膝行向前,一臉絕望的哀求:

“求殿下開恩,赦免父王母妃,欺騙之罪,南熙願一力承擔。”

顫抖的語音,不平靜的內心,被她這麼赤裸裸的展現。

薑玉婉冷哼一聲,對於她的示弱無動於衷,俏臉上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薄怒:

“沒想到本宮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堂堂鎮南王世子竟然是一名女子,鎮南王府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周遭氣溫一冷,跪在地上的女子更是瑟瑟發抖,甚至連哀求也不敢出聲。

她身為世子,雖然長於藩地,但對麵前這哪怕微醉也難掩一世芳華的女子可是了解不淺。

薑玉婉,薑國皇室長公主,初及笄便恰逢皇室內亂,陛下崩殂,鄰國蠢蠢欲動,茲以女子之身參與國政,動用雷霆手段,滅奸佞,重忠臣,撫幼弟,以一己之力,還薑國一個朗朗乾坤。

就這樣一個手腕強勢到令朝野百官聞風喪膽的存在,自己竟然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對方的駙馬。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自己還是女子之身。

聖旨下達的當時,她就知道自己乃至整個鎮南王府的欺君之罪,怕是免不了了。

惴惴不安許久,她才打定主意,去找長公主自首。

可母妃病重,身前根本離不得人。

這一再的拖延,竟到了大婚之日,她無法在迎親的當口提出,隻能在洞房前請罪。

驟然得知真相的長公主驚怒難當,於是這才有了開頭那一幕。

薑玉婉看著跪在腳下的人,冷笑連連,原本是為了鎮南王的勢力,才決定與之聯姻,對於駙馬是誰,她並不在意。

甚至在成親之前,自己根本連這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可沒想到她這素未謀麵的駙馬竟然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她的駙馬鎮南王世子南熙竟然是一名女子,雖然還未完全長開,但不可否認現在已經初具美人模型的南熙,日後定然也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不過這樣的佳人成為自己的駙馬,她一點兒都不想看到。

對於敢於藐視皇家尊嚴,以女子之身迎娶自己的南熙,薑玉婉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凜冽的寒光。

她要為自己的膽大妄為付出代價!

整壺的合巹酒被她麵不改色的一飲而盡。

於是……

大婚當日,醉意滔天的長公主下令杖刑駙馬,並送入了水牢之中。

下人不敢阻攔,更不敢過問駙馬所犯何罪,隻能依令行事。

一夜之間,關於駙馬觸怒長公主殿下,被處罰的言論傳的沸沸揚揚的。

而駙馬做了哪些事,也因謠言而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駙馬養了通房被長公主殿下發現了。

也有人說長公主在府中養了麵首在新婚夜就被駙馬撞見,兩人爭吵中,駙馬以下犯上。

還有人說是鎮南王世子以勢壓人,惹得公主不喜……

總之因著兩人的成婚,給京城的百姓帶來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