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喝醉酒的章嶙把我當做了誰。
我想,他一定很喜歡那個人。
我眼眶裏眼淚打轉,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我給他室友打電話,結果沒一個人接。
想把他送去酒店,結果他拉著門不肯走。沒辦法。
我隻好給他鋪了地鋪,自己睡床。
我告訴他:「你睡地上。」
章嶙緩慢搖頭堅持:「要睡床。」
我咬了咬牙警告他:「那是我睡的地方。」
他喝醉後有一種少年的天真,認真看著我,然後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嗯,和老婆一起睡床。」
我……
我警告他:「我不是。」
破天荒,章嶙竟然點頭同意:「嗯」。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他就勾唇一笑,又變得妖嬈無比,勾人似的盯著我:「是漂亮老婆。」
我…….
他能不能別這樣…….
要頂不住了。
他到底還是乖乖睡地上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就看到章嶙那張帥臉近在眼前。
皮膚真好,眉眼很英氣漂亮。
然而,他手臂放在我腰上,我的腿還搭在他腿上。
要命了。
「啊靠……」
章嶙被我的叫聲吵醒,揉了揉眼睛,淡淡看了我一眼,酒該醒了。
我以為他會立馬彈開。
誰知道他把我往懷裏拉了拉,接著閉起眼睛,還要繼續睡?
他的假酒還沒醒嗎?
這人胳膊怎麼那麼重,根本推不開。
我出聲警告他:「章嶙。」
「你酒醒了嗎?」
他終於睜開眼睛,然後緩慢地,氣定神閑從床上坐起來。
又恢複了那清冷的高嶺之花的清貴模樣。
我質問他:「你怎麼睡床上來了?」
他已經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頭發亂糟糟,衣衫不太整的我。
輕笑了下,喉結滾動,慢悠悠地說:「真行,這次,直接被你拐家裏來了。」
說完還緩慢環視一圈我的房間。
我幾乎咬牙……
有本事你別來啊。
他彎下腰,湊近,和我對視,眼眸如水,聲音還帶著晨起的微啞,更撩撥人。
求你別撩。
我心快跳到嗓子眼。
他一字一字說:「說說看,下次,你還要幹什麼?老~婆~」
我靠!
我?
真行。
真行你章嶙。
是誰死活不肯走。
是誰特麼可憐你。
我氣鼓鼓:「章嶙,有本事以後你別再來。」
他直起身,輕輕一笑,姿態慵懶:「我的確挺有本事。」
話說到這裏,他肯定不會再來。
章嶙走了。
我氣得打電話叮囑他的室友,讓他別再喝假酒。
奇怪,這次怎麼電話就能打通了。
第二天晚上回來,我四處瞅了瞅,樓下果然沒人。
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麼。
很好,章嶙,算你有氣節。
等我上到 13 樓,電梯打開,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
空氣裏有淡淡的酒精味道。
章嶙站在我麵前,目光迷離。
我就知道。
完了。
這廝又喝醉了。
果然,他踉蹌著撲過來,嘴裏委屈念叨著:「老婆,你終於回來了。」
我能怎麼辦?
咱就是說,習慣了。
我把他按在沙發上。
他個子太高,在我的懶人沙發裏,長腿無處安放,看起來很憋屈。
我給他室友打電話,很好,不接。
我繼續打。
到第 20 個,那邊終於接了。
我說:「章嶙又來了。」
那邊說話語氣誇張,顯得戲很假:「哎呀,我們也不知道呀。」
我無奈:「你們來個人接吧。」
那邊開始嚷嚷:「哎呀,我們都不在學校呀~」
「那怎麼辦?」
那邊順坡下驢:「哎呀,麻煩嫂子你再收留他一晚吧。」
我扭頭去看章嶙。
等等,如果我沒看錯,這廝嘴角是閃過一絲笑意嗎?
我正要掛電話,裏麵卻傳來小聲的談話。
他們顯然是以為電話掛了,聲音很小,卻能聽清楚。
「這樣行不行啊。」
「哎,咱大哥這一天天地喝酒也怪不容易。」
「我去,電話沒掛。」
然後就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