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放心,令堂隻是失血過多昏迷,並未傷及筋骨!”郎中收起銀針,在一旁的桌子上寫下了藥方,遞給麵前的小女子:“姑娘,隻需按藥方給令堂煎藥服下,好生休養幾日便可痊愈!”
“謝謝大夫!”費七七接過藥方,也朝站在一旁的男子道謝:“謝謝李公子出手相救!”
李家公子,身長八尺,眉目溫潤,藍衫薄背。
李亓急忙上前扶住:“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既然令堂已無大礙,我莊中還有要事處理,便先行離開。若姑娘有什麼需要的,盡可吩咐莊重之人!”
“公子既有要事,那便先去忙吧,七七這裏無事可擾!”費七七目送李亓離開,轉而來到床邊舒緩一口氣,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的緊張了。
他們昨日遭受到了沙狐妖的侵襲,阿爹為了她受了傷,幸有李公子相救,他們這才得以脫離危險!
可是他們離開的匆忙,未留下什麼信號,若姐姐回來了找不到我們,姐姐該如何啊!
“大哥!”從側門走進來一個男子,模樣與李亓倒有些相似。身長七尺九寸,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閑之!”
“大哥,據探子來報,盛家莊裏似乎有你需要的東西!”
“吩咐下去,做好準備,日沉之後我們便輕裝出發!”
“是!”
... ...
哺時之後便是日沉。
費七七沐浴完畢,換上一身新裝。
白色襦裙,外搭一件水綠長衫,襯得她清秀靈動。
滿意的望了望銅鏡中的自己,怎麼看都歡喜!
“妹妹長得好生俊俏!”屏風一側的紫衫女子讚道。
費七七麵露羞澀:“姐姐說笑了!姐姐長得如此美麗,好比天上嫦娥仙子!”
寮月淡然一笑,眼裏閃過一絲哀怨。好比嫦娥仙子?她曾經是一座城池裏的絕代風華,可她這一雙腿,讓她再也跳不起舞來了!
“姐姐... ...”費七七看向她的雙腿,心生憐惜。
“七七,你推我出去走走吧!”
“嗯!”
二人來到院中,這院子清幽雅致。池水中的假山靜靜地站著,圓圓的荷葉帶著蓮花開,橘色的小魚穿梭其間,好生嬉鬧!石路兩側都種上了梅花樹,一邊是白梅,另一邊是紅梅。奇怪的是,現在明明是中伏天,為何這院子裏的梅花依舊綻放?
“姐姐,李公子待你真好!”
寮月雙眸含情,嘴角微微上揚。李亓對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為了治好她這雙腿,他一邊四處奔波尋藥,一邊抵禦沙匪的侵略。這三年來,他苦了自己多少、承受了多少壓力,恐怕無人能清楚的知道的吧!
“七七,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費七七點點頭,蹲在她的麵前,抬頭看著寮月。
寮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在繁華的葉城裏,有一對女姬情同姐妹。一位善舞,一位善琴。逢她二人共演,台下皆會座無虛席。她二人被世人冠以絕世雙驕的美譽。可有一天。琴姬為了心中的所求離開了戲班,獨留舞姬一人。在錦州城義演時,遭逢妖物作祟,舞姬的雙腿被雪妖的妖氣所侵蝕,尋遍了名醫都無藥可治。舞姬一生最引以為傲的便是自己的舞,可現在... ...隻能遺恨而坐度過此生了。”
七七聽得出來那舞姬便是寮月自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她知道聽別人說千遍萬遍,都無法體會不到別人的痛苦。
費七七起身,折了一朵紅梅簪在寮月的發髻上:“可是,姐姐的美並不會隨著這件事而消失。至少姐姐的舞姿,曾經令世人沉醉過!”
寮月恍然大悟。過去,她一直活在遺恨之中,久久不能與自己釋懷,以致她忽略了身邊之人。如今,她明白了。
“姐姐,你也是孤兒嗎?”
“嗯,我四歲時與家人走散,是被坊主帶大的!七七,你為何這麼問?”
“我隻是突然想到了阿貴哥,他有一個妹妹,也是在四歲時走失的!”
寮月微微一愣,隨即垂眼,若有所思。
這時,李亓換了一身便服來到她的身邊蹲下,握著她的手:“阿月,我要出趟門,少則一天,多則四天。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