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白家後院柴房。
“啪!啪!啪!”
長鞭甩在肉體上的聲音,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啊……啊,秋靜姝,我不會放過你的!”
“救命……子書……夫君,救救我!”
秋如煙慘叫著,手腳被綁,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秋靜姝穿著精致繡花鞋的腳,踩在秋如煙的臉上,狠狠地攆了攆。
她竟然妄想白子書會救她。
“我的好妹妹,你難道忘了,昨晚上是白子書帶人將你關到這裏的。”
“不過也不能怪你,你那麼愛白子書,五年來從未懷疑過他,又怎麼會想到他要你死呢。”
秋如煙蒼白的嘴唇不住的顫抖,“你什麼意思?”
“昨晚上你送給子書哥哥的湯藥的確好用,他在我床上奮戰兩個時辰呢,妹妹真是有心了。”
秋如煙的指甲在地上摳出了血,鞭笞的傷口因為劇烈掙紮而血流不止。
“不可能,子書不會那麼對我的!”
白子書不是不能人道嗎,成親五年都沒碰過她。
秋靜姝嘲諷道:“你不是早有察覺了嗎,死到臨頭了還自欺欺人,真是可憐。”
秋如煙死咬著嘴唇,鋪天蓋地的悲傷和恨意讓她嗚咽不止。
她以為他身患隱疾,暗地裏為他尋遍名醫。
昨晚,她如往常一樣,讓丫鬟給白子書端去了湯藥,期待又忐忑地等他來。
她從酉時等到了子時。
白子書踢開房門時,秋如煙滿心歡喜。
下一刻卻見他黑沉著臉,命人將她拖到柴房關起來。
他甚至都沒給她一個理由,全然交給秋靜姝審問賬本的事。
“現在該輪到你這張臉了。”
“你別想頂著這張臉去做鬼,不然你們很快就要在下麵團聚了。”
秋靜姝揚起手中的鞭子。
蘸過辣椒水的鞭子抽在臉上,秋如煙慘叫不已。
“啊!!!”
“秋靜姝,有本事你殺了我!”
一道道鞭子讓她痛不欲生,恨不能立即昏過去。
“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
“你知道嗎,我那殘廢的夫君殷榮景,中了媚藥之後嘴裏喊的是你的名字。”
“那藥會令人迷失心智,他卻將我趕出了房間,為你守身如玉。”
秋如煙隻覺得荒謬。
她跟姐夫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話都沒說過幾次。
秋靜姝肯定瘋了。
“哦對了,白子書沒告訴過你吧,當年在杏花村救下你的其實是殷榮景。”
氣若遊絲的秋如煙猛然瞪大眼睛。
“什麼?”
這不可能!
救她的人不是白子書嗎,她認得那個扳指的!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曾經在書信中說你的六指很美的人,也是他吧?”
“噗……”
恍若被雷擊中,秋如煙吐出一大口鮮血。
她絕望的搖頭,渾身每一處都是痛的。
“不!”
“不是這樣的……”
被鞭笞時都沒哭的她,此時卻放聲痛哭。
她不敢相信自己信錯了人吧,報錯了恩。
從始至終,她是別人的棋子,為狗男女做嫁衣!
“白子書,你怎麼可以騙我……”
她天生六指,父親將她丟到鄉下十年不聞不問。
十三歲那年她溺了水,一個大拇指戴著綠扳指的人,在河邊救下她,還給她留了封信。
十四歲時,她憑著那枚扳指認出了救命恩人白子書。
所以當秋家要她替秋靜姝嫁到殷家時,她拚死反抗,執意要嫁給白子書。
嫁給白子書的這五年,為了不耽誤他考取功名,她事無巨細操持家業,讓白家從小作坊變成名震西北的富商。
白家遇到危難時,她單槍匹馬闖到京城疏通關係。
直到昨晚,白子書帶人將她關起來時,她還是信他的……
鹹鹹的淚水劃過鞭痕,她蜷縮在地上低聲嗚咽。
“白子書,你不得好死!”
“你們會遭報應的……”
秋靜姝踩在秋如煙的臉上。
“白子書自始至終愛的都是我,你還妄想爬上他的床!”
“我如今懷了他的孩子,殷榮景也活不久了,你該為我讓路了。”
“若你當初乖乖聽話嫁到殷家去,哪裏用得著現在這麼麻煩。”
“可惜啊,你們如今都要去陰曹地府了,他也認不出你了,哈哈哈。”
滔天的怒火包裹著秋如煙,她死死地盯著秋靜姝。
若她當初乖乖地服從父親的安排,嫁到殷家去,一切是不是不一樣。
鞭子落在身上,秋如煙不再掙紮。
耳邊都是血肉被打爛的聲音,血絲濺到她的眼睛裏……
如果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拒絕那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