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見冬一溜煙的從院子跑進屋,“那畫像之事傳到了侯爺耳中,侯爺午間回來讓人把所有畫像都撕毀了,可還是被有心人拿走了幾張,此刻侯爺生了大氣,連老夫人都驚動了。”

“小姐,此事傳的沸沸揚揚,你說會不會被侯爺發現是咱們做的?”幻春邊給花梧捶腿邊道。

“放心,父親不會想到是我,因為在他眼中我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

如今侯府日漸衰敗,花義平又資質平庸,世襲爵位後也隻得了個五品閑職,若此時能攀上劉家自然大有益處,可想看侯府倒台的人比比皆是,他懷疑誰也懷疑不到花梧頭上。

不過,劉家到底為何會同花家聯姻?樾都向來不缺世家大族,莫非侯府有劉家的什麼把柄?

花梧思忖片刻對幻春道,“你找個時間問問芸兒,看她近日有無發現什麼。”

“是。”

......

酉時剛過,夜色便蔓延至樾都城中,每戶人家都點起了燈,街道也盡顯繁華昌盛。

可要說最繁華的路段那自然是南燕街,那塊兒最出名的便是花樓與酒樓,長長的街道燈火通明,一眼望不到頭,樓裏更是笙歌曼舞,時不時還傳來男女嬉笑聲,真是好不熱鬧。

此時名叫桂煙閣的花樓裏,正有一男子在二樓的賭坊中博戲,他便是劉府二子,劉鴻堪。

隻見他此刻雙眸赤紅緊緊盯著案幾上的骰子,“本公子這把定能將方才輸的通通贏回來!”

“劉二公子,您這局若是再輸了,那方才抵押的玉佩......可也不夠賠了。”

“閉嘴!小爺多的是錢,秦進,你再去府中取三千兩來。”

叫秦進的侍從滿臉堆笑,小心翼翼道,“公子,今日您已經輸了近一萬兩銀子了,就連老爺給您的玉佩都抵押了,不若咱們明日再來......”

劉鴻堪此時早已賭紅了眼,哪還聽得進別人勸,想也不想便一腳踢了上去,直將人踹出一丈遠,“你再敢多嘴,我便將你殺了,還不快滾去拿!”

秦進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忙連滾帶爬的朝劉府方向跑去。

自古以來人都喜歡看熱鬧,這大辛朝自然也不例外,秦進走後沒多久便有人貼上來問道,“劉二公子,我聽聞你又要娶親了,不知這次娶的是哪家小姐?”

另一人接話道,“這你都不知道?城內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聽說是樂陽侯嫡長女。”

“那不就是今晨那畫像之人?嘖嘖,劉二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啊,在下先恭喜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賭坊的人聽到這裏一瞬間哄堂大笑。

劉鴻堪氣的麵色漲紅,母親同他說樂陽侯的幾個女兒她都見過,尤其是那二小姐姿色動人,想來長女也差不到哪去,他這才答應與花家聯姻。

可今日他的侍衛拿了張畫像來,那畫上的女子長的又肥又醜,侍衛竟還說她就是樂陽侯嫡長女。

他劉鴻堪活了三十餘載,什麼姿色的美人沒玩過,那花家女生的如此倒胃,竟還妄想嫁給他?便是將她賞給府中那些賤奴玩樂,他都覺得髒了劉府的地界。

想到此,劉鴻堪怒火中燒,輸了錢已經讓他很不痛快了,眼下又被這些人嘲笑,他像是失去理智般,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挑起話頭的男子衣領,隨手抄起個銅壺狠狠砸到那人腦袋上,一連砸了幾下才解氣。

頃刻間人群沸騰,桂煙閣裏的姑娘們更是嚇的連連尖叫,嘴裏不斷喊著,“殺人啦!劉二公子殺人啦!”

劉鴻堪這才反應過來朝那男子看去,隻見他滿頭鮮血躺在地上,已然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