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協到最後也沒說出什麼,隻是拉住卑的手將他帶回了家,但也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曾經覺得卑像小哥是多麼錯誤的認知。

他們根本不一樣,從各種角度來講。

張麒麟是有任務有盼頭的活著,無論他失沒失憶,而卑……說他完全沒盼頭倒也不對,隻能算作生活意誌渺茫,視人命如草芥,視自己亦如此。

平日裏他瞧見這樣的人是看都不會多看的,但卑卻是例外的,他的一切仿佛都像新生兒般迷茫無措,他隻知道遵從失憶前的做事,卻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所以成了這副模樣,但他的樣子還是讓吳協忽的發覺。

他大抵是個和陳皮阿四一樣的人。

這個答案讓吳協心底一涼,如果卑真的是個那樣的家夥,他該拿他怎麼辦呢?心底暗暗滋生的情愫在此刻又跳了出來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他糾結的咬了咬唇,抬頭看向卑,立馬撞上了卑擔心的目光,那雙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流露出幾分擔憂和疑惑。

吳協:……算了,他能有什麼錯呢.jpg

卑看吳協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便重新低下頭看著他的手去想他自己的事,那雙手滿是傷痕,手指卻奇長無比,修長纖細極為好看,左手虎口有一彎月牙似的傷疤,淺淺的泛著白。

目光遊離到手腕,那上麵也是縱橫交錯的傷疤,一直蔓延到衣服袖子裏,卑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忽的起了好奇,緩緩脫掉帽衫,襯衫,短袖……,在吳協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脫了三四層才將上半身的衣服徹底脫去,沿著傷痕看過去——在那白皙卻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內側刻著一個名字。

吳協湊過來一看也立馬愣住了。

“張 麒 麟。”

卑麵無表情的一字一頓念了出來,傷口是被匕首之類小刀割出來的,很深,甚至還有數次破壞肌肉重新生長的痕跡,傷口猙獰的看著就讓人新悸,血混合著分不出是泥土還是別的的髒汙凝固在傷口,使得名字愈發觸目驚心。

“小哥,過來下。”

吳協開口叫過旁邊的張麒麟,胖子也湊了過來,幾個人看著那個名字神色都有些嚴肅,要說是粉絲……劉喪背都沒他拚,人家紋個紋身頂天了,這位可是實打實刻進骨子了。

胖子張大了嘴半天砸吧砸吧嘴。

“臥槽,小哥,這不是你私生子,這是你私生飯啊!”

張麒麟沒答話,吳協看向卑裸露的上半身看去,一隻巨鳥在他的上半身展現在吳協眼前。

可以說和小哥身上的有異曲同工之妙,紋路繁複卻有條理,一隻巨鳥單足展翅呈騰飛之狀,翅羽半張半斂,雙眸半閉睥睨之態盡顯無遺,鳥頭高昂顯出十分的傲氣,挺胸抬頭雄姿英發,令人不由讚歎紋身技藝之精巧,巨鳥周圍便是漫漫的火雲邊綴。

“怎麼了?”

卑疑惑的歪頭問吳協,他盯著紋身已經快三分鍾了,那種眼神讓卑有些不自在,微微紅了耳根開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