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著一具男屍，張涒一眼認出是李老頭，他沒管，看向了屋角還在沉睡的女孩。
槍響了半天，這女孩還睡著？張涒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走過去一摸，女孩的身子是涼的，是死人。
他一把掀開女孩身上的被子，隻見小女孩光著身子躺在沙子上，左腿齊膝而斷。
小女孩的身下不是床，而是一個保溫箱，箱子裏鋪著汲水池見過的那種沙子，冰塊被厚厚的沙子裹住，可以很長時間不融化。
看到眼前的一切，張涒一下就明白了，這個冷藏著的小女孩，是李一潔他們四人的儲備糧食。
隨之也想通了很多關節，電梯井裏的屍體，實驗日誌後麵的畫，地下實驗室牆上的字，電力控製室裏關著的變異人。
“就為了活下去嗎？可是一潔姐，吃完這個孩子，他們還會吃你的，你可是活著的儲備糧啊。”
韓米飯小臉煞白，茫然的看著冷庫裏的一切，一具被吸幹的幹屍，一具打成篩子的血屍，一具冷藏保存的童屍。
“小米飯，如果你不能保護自己，這可能就是你的下場，不想變成這樣，練功就不能再偷懶了。”
張涒麵色凝重，他可不是在嚇唬這個不到十五的姑娘。
“可是張大哥，你不保護我了嗎？你是我的義兄哎。”
“有時候，我也沒有能力保護你，你明白嗎？”
韓米飯點點頭，眼睛偷偷瞅著放在冰沙上的小女孩，神情悲傷。
“你去娛樂室收集些物資，我在這兒找找。”
張涒不想韓米飯太傷心，給她找點事做，小姑娘去了對門娛樂室，他自己也在冷庫裏翻找起來。
很快在一個箱子裏有了發現，朱厭皮短褲就放在裏麵，原來李一潔已經改好了，韓米飯的蛇皮甲隻裁出了形狀，也扔在箱中。
他收了短褲蛇皮繼續尋找，找到了np34式手槍一把，子彈有兩個彈夾，機槍有槍沒子彈了，槍和子彈都是李文勇改造過的，應該沒處去配。
箱子裏還收著一個日曆，上麵有些日子畫著圈，寫著生理期排卵期等字樣，應該是李一潔的，為了避免懷孕？
張涒無心再探究死人的過往，冷庫裏他感興趣的東西不多，最後翻到了李老頭的屍體，倒是在他滿是彈孔的身上發現了一本浸血的冊子。
冊子封皮上寫著《大裂槍術舉要》，下麵一行小字，李法侗恭錄。這應該是李老頭的名字，原來他叫李法侗。
張涒翻動書冊，心裏想著些事情，這個李老頭追殺他到冰澗，怎麼也到了這裏？李法侗，聶一郎他們是從哪兒進到這個地下超算中心的？難道除了自己僥幸掉進來的汲水池，這裏還有別的路？
他走到廚房，燒上了火，火上鋪了塊石板，在上麵攤上蛇肉，一邊烤肉一邊想著心中的疑問。
肉香吸引了正在娛樂室翻找的韓米飯，小姑娘一手一個大號行軍袋，都塞得滿滿的，背上還背著一個，要不是練過武她還真拎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