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舒了一口氣,就覺腳上一空,他勾住的位置鏽蝕太久,一使力就碎掉了,人又懸在了半空。
“臥勒個去。”
張涒努力運轉內息,緩解關節肌肉,一股股寒意在體內流轉,慢慢的為身體帶來一點點活力。
正在這時,喀。
黑刀刀刃一下破開了卡住的裂縫,張涒手抓著刀柄,刀頭翹了起來,眼看著人就要栽下去。
他就勢身子向後一仰,雙腳自然前伸,探向立柱。
腳尖一踩上支柱,他雙腳就用力一蹬,啪,立柱碎了一塊,人也借力向上跳了起來。
張涒身在半空,雙手抓著黑刀,如握匕首,手上使力,狠狠往支柱上一插。
嚓。
黑刀沒有讓他失望,身上回複的力氣全用在這一插之力上,刀身深深的插入了立柱中,直沒至柄,將他再次吊在了半空。
“呼呼呼…”
劇烈的喘息從張涒口鼻噴出,這一下使猛了力,全身肌肉酸痛,要不是他久曆磨難,怕是刀柄已經抓不住了。
他平複良久,氣息吐呐才穩定下來,眼見懸在這裏也不是個事,想來想去還是得先下去再說。
張涒想明白了這點,胳膊上恢複了些力氣,他雙手抓著刀柄往下拉動,借著巨力,刀刃在遍布裂痕的立柱上破開一道口子,人向巨大圓罐空間底部滑去。
隻是刀刃受力不平衡,刀頭不時翹起來,要從立柱上掉出去,這時張涒雙足再在立柱上一踹,手上抓著刀柄往上一舉,又將刀插回立柱。
這樣來來回回幾十次,地麵已經在望,張涒的夜眼借著閃動的微光勉強能看到底部的情況,心中不由一陣發冷。
張涒發現這奇怪的巨大圓罐空間的最底部,是一個布滿裂隙的凹型圓台,凹型圓台的裂縫有大有小,深不見底。
他這時也沒別的辦法,手中加力,人很快落到巨大的圓罐底部,腳一踩上地麵,他多少踏實一些,自己總算不會摔死了。
今天連續逃過水淹、活埋、墜亡三次死亡,這下總算能喘口氣了吧。
腳剛一站定,地麵就碎裂開來,大片的碎塊掉落,張涒向旁邊一跳,趕月步一動就到了支柱邊上,這裏看著還結實些。
他回頭一看,裂開的地麵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下麵漆黑無光,看不出什麼。
這巨大圓罐已經裂紋密布,自己還是要趕緊離開,他小心的在圓罐底部行進,注意著腳下的地板,跨過裂隙和破碎處,走到圓罐底部中間的位置。
底部正中是一個直徑五六米的圓洞,洞下似乎是個管道,不知通向哪裏。
“難道要從這管道裏鑽下去?”
看看裂隙下黑暗無光的環境,管道裏至少有管壁支撐,從這裏下去的話,似乎更安全一些。
張涒將黑刀插回皮囊,還好皮囊的皮帶緊緊斜背在身上,沒有丟失。
看來,隻能從這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