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弟,老哥給你說,這黑吼你用嘛,可有些不對咧,你看你不是走種劍丸養劍的路子,而這武道要修到先天,你還早得很,那是百萬中無一的事咧。而老哥要它,不過是撞這百萬分之一的運氣唉。”
張涒還真不知道黑吼的具體用途,奪過來的初衷也不過是敵人想要的就一定不讓她如願而矣,不由引動了他的心思。
“哦?那老哥你用黑吼就不嫌早了?”
“我?老哥都三十有九咧,還早?我跟你說,這武道要想摸著先天的門,不外乎內修外化而矣,內修我是不指望了,這外化嘛…”
雁南飛朝黑吼一努嘴,嘿嘿一樂,不再多言。
張涒還是聽得不明不白的,再要旁敲側擊,雁南飛見張涒沒有出讓黑吼的意思,便也不露口風,顧左右而言它。
行到日暮時分,幾人走入道旁山壁邊背風處,生火夜宿。
吃過晚飯,韓米飯拉著雁南飛帶著的那個小女孩鑽到一起睡覺去了,雁南飛也靠在火旁睡下,倒沒在路上拉著女童作樂。
張涒打坐行氣一番,平靜了心緒,上次吸收了五金之精,原要十幾日才能再次吸收,可自從身體裏種了冰線草,又經曆了和巨獸的一戰,五金之精殘留在體內的部分已經吸收幹淨了。
夜晚無事,張涒讓王炸警戒周圍,他微微背著火光,拿出一粒五金之精,納入口中,繼續推進山之體第二層的進度。
丹田識海分別種了冰線草,這五金之精吸收的過程都加快了,更冷更強的冰寒內息將五金之精化為細細的粉末,不斷隨內息遊走融入身體。
正行功時,身旁的王炸忽然睜開眼,然後人立而起,看向山道盡頭,這是有什麼在接近這裏。
張涒修練《乾一注身經》時,五感格外敏銳,發現了王炸的異動,感知輻散開來,隱隱察覺遠處傳來細微的響動,確實有東西過來了。
張涒一顆五金之精消化得差不多了,還需再溫養鞏固一下吸收了五金之精的身體,便決定靜觀其變。
他稍稍加重了吐氣的聲音,果然,王炸看了過來,張涒眼睛驀睜驀閉,繼續遊走內息,入定溫養身體。
王炸似乎看懂了他的目光,又緩緩趴下,眼睛眨了眨,盯著聲音傳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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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沒過一會兒,山道上轉出來一行三人,都是年紀不大的青年。
他們中有人提著一個白紙燈籠,燈籠上還有一個“巡”字。
三人繞過山道的彎,徑直向火堆方向行來,其中一個黑瘦青年提著燈籠,邊走邊喊。
“劫劍門巡山,諸客報名嘍。”
這一嗓子用上了內力,張涒要不是已經修練完了,這一聲就可能驚擾到入定的他,甚至有那麼一絲走火入魔的危險。
這幾個人來意不善呐,張涒吐淨肺裏的最後一口雜氣,緩緩震顫五髒六腑、肌肉筋膜,適應強化過的身體。
睡著的三人也被這一聲含著內力的大叫吵醒。
雁南飛一軲轆爬起來,見著來人,起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