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一郎嘴裏咬著一根草莖,正在閉目思索。
“張涒去了西邊,方位太模糊了。”
他躺在牛背上,變異野牛乖乖的沿著古道行進,牛尾不時掃動屁股上的蚊蚋。
“劫劍門在廣收門徒嗎?先去忻山看看,那裏人多,或許會有有用的消息。”
他緩緩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龐大的變異野牛仍是不緊不慢的前行,生怕把他驚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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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寶梁很快到了,張涒自從在地下鐵道殺了跟過來的幻蝠,就一直心中忐忑。
安琳返回石寶梁時,也不知碰沒碰到這隻畜牲,如果碰到了……
他不敢想下去了。
石寶梁地下基地似乎沒有變化,安琳確實回來住過,可是現在這裏沒人。
張涒和劉兵上上下下找遍了,發射井底也下去看了,毫無所獲。
還是跟著他們的女醫務兵,在儲藏間的石壁上,發現一行字: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劫…,我會去找你的,等我。
落款是:女王。
張涒一看就明白了,劫是指劫劍門,這麼寫怕被有心人看到。
這個落款的女王是張涒在床上給安琳取的小名。
本意是讚揚她女上位的主動姿態。
女拆自安的一部分,王拆自琳的一部分。
看到留字,張涒心情好了些,也許這隻幻蝠隻盯著自己這個元凶,沒顧上安琳。
也許她和師伯正在返回益州的路上了。
想到此,張涒掏出玄天日觀鏡殘片,沾了口水塗在殘片背麵:
安琳,安否?
結果,他的水字很快被刷掉,上麵都是關於先天種子選拔的消息。
張涒看了一會兒,總算大概明白了情況。
從十一月一日開始,到明年十一,為期一年,爭奪前三,可授先天神功雲雲。
他不是太感興趣,自己有先天功法,並不眼饞這個什麼《往渡通慧秘錄》。
卻不知正是由於他以身種草,成就武道之基,才讓這次選拔提前了。
半天沒人回複他的消息,他又發了一條。
等了許久,仍是沒有相關的回複。
張涒搖了搖頭,收起殘片,和劉兵女兵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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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去了石占,讓女醫務兵自回基地。
然後又去了草梁,都沒有發現王書鈿她們的蹤跡。
既是如此,二人決定一口氣到牛心溝。
這一通疾走,從早到晚,一天沒有歇氣。
晚上地下鐵道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們也不打火把,借著岔路漏進的微光繼續前行。
路上張涒隨手幾顆子彈殺了些不開眼的變異生物,竟是一點功夫沒耽誤。
終於,他們看到道旁岔路口子上,刷著“039牛心溝”的白字。
牛心溝,可算到了。
二人累得不輕,徑直拐入岔道,尋了個避風的地方,生起堆火,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
他們這一天十幾個小時連續趕路,走了一百一十多裏地,兩人都很疲勞。
“我守上半夜,你先睡會兒。”
張涒和劉兵分了工,他在四周走了一圈。
在道間拉了掛上玻璃瓶的繩子,又側耳聽了聽,回到火堆前盤腿打坐,作起了每日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