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平月村?我問你還是你問我?你是皮癢癢了吧?”張涒聲音轉厲,棍子威脅似的在她頭上敲了敲。
“哎喲,好痛,不要打頭。”韓姑娘護著小腦袋,“大好人,你怎麼沒死呢?和我表姐一起的吳護法,他可是說把你的內髒都打爛了,腦子也拍成了漿糊呢。”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現在可是我在問你話,不是你問我。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爹讓人給殺了,你怎麼沒事人一樣?”
張涒用棍頭輕輕戳戳她的額頭,戳一下小姑娘就仰一下,然後立時又坐起來,像個人形不倒翁。
“討厭,不要戳。”
韓姑娘又用雙手擋住額頭,“我爹怎麼會死,你別騙人,他在韓家村擋著壞人呢。”
“你是不是傻?你說,你是不是傻?”張涒用棍頭點了她一下,又在身邊的屍體上敲了敲,“你爹擋著的壞人都追過來了,他還能活?”
韓姑娘雖然目不視物,還是朝張涒的方向瞅了瞅,嘴忽地一癟,哭出聲來,“嗚,我爹死了,爹爹死了。”
我去,這孩子有十七八了吧,這是怎麼養的,沒腦子啊。
張涒歎了口氣,和劉兵相視良久,一陣無語。
這裏是地下鐵道的主幹道,不可久留,萬一撞到王書鈿她們怎麼辦。
張涒走到小姑娘身後,一巴掌將她拍暈,人扔到平板車上,劉兵簡單收拾了現場,裝上幾本秘籍書冊,二人拉起車,也不用點火把,往西急走。
二人憑著夜眼,一路奔出了二十多裏,一路沒碰到人,找了條連接地下鐵道的岔路,轉進去繞了個彎,看看位置,火光透不進地下鐵道,這才停下稍稍休息。
劉兵在地上點了堆火,放上鐵鍋,鍋底快爛了,又墊塊石頭,將蛇肉放在上麵烤著。
肉香隨著燒烤飄了出來,已經大半天過去了,韓姑娘慢慢從昏迷中蘇醒,聞著肉香,她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小姑娘餓了。
但見她一軲轆坐起來,愣了好一會兒,呆呆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才清醒,她看看張涒和劉兵,眼睛轉向火上烤的蛇肉,人滋溜一下鑽過去,小手伸向鍋子裏。
張涒腳一動,一巴掌將她小手打開,“問你話不說沒飯吃。”
小姑娘手上一疼,嘴一扁,又要哭,張涒手上抓起一塊蛇肉,在她麵前一搖,“你隻要哭出聲,就沒的吃了。”
她小嘴立刻閉上,大眼一瞪,死死盯著那塊烤蛇肉。
張涒手上蛇肉一轉,離開她眼前,“說吧,你和你表姐,怎麼回事?”
小姑娘不說話,瞥了張涒一眼,又盯著蛇肉,眼光如同裝了鉤子,執著堅定。
“給你。”張涒將蛇肉遞過去,韓姑娘一把抓住,塞進嘴裏,喉頭一鼓一鼓的,使勁往下吞。
“現在能說了吧?”
“唔,我叫韓冪梵,王書鈿是我表姐,我爹是她姨父,我媽是她小姨。”說完,小姑娘又望向鍋裏烤的蛇肉,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