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陽台下照了照,樹木的影子被投到陽台上,隱隱的,透過玻璃,似乎有一張臉在往下張望。
“老劉還沒睡呐。”張涒衝那張臉揮了揮火把,徑自繞到樓後,樓後離懸崖不遠,他走到懸崖邊往下張望。
漆黑的夜色中,即使有火把照著,懸崖猶如一張漆黑的大口,擇人而噬。
驀地,一陣風動樹葉的沙沙聲傳入耳中,張涒隻覺腦袋一暈。識海中的幽藍水潭散發出一陣陣寒意,張涒很快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走到懸崖邊上,半隻腳都懸空了。
“臥草。”張涒一機靈,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立刻後退,腳踩到突起的樹根上,身子踉蹌了一下。
這時,身邊一根樹枝彈了過來,抽向他的肩膀,似乎要將他推下懸崖。
“終於忍不住了吧。”
張涒手中短槍槍尾斜斜一挑,將抽來的樹枝撥開。
樹枝碰到槍尾,枝條一軟,繞過短槍,纏向他的脖子。
他左手火把向後一拂,火焰掠向那根樹枝。
樹枝枝頭一縮,讓開火把,又猛的一彈,枝條前端張開,吐出信子,發出風吹樹葉似的沙沙的聲響。
原來樹枝是一條樹枝狀的蛇,它張開的嘴裏,露出四顆尖銳獠牙。
沙沙的聲響讓張涒的頭腦又僵了一下,雖然很快恢複過來,蛇口已經咬在了他脖子上。
張涒右手扔搶,一把抓住蛇頸,手上發力一捏,蛇皮異乎尋常的堅韌,力道被阻了一阻,他內息湧上,勁力大漲,手上一搓,蛇皮軟了,蛇骨直接粉碎,蛇頭耷拉下來。
張涒扔掉死蛇,手在頸上一摸,四顆毒牙斷在了脖子上,剛好刺破了皮,毒液已經注射進了肌肉,脖子麻木了,而且麻木的感覺正在迅速向胸口蔓延。
他調動內息,湧入胸口,湧向脖頸。一波波液化內息在胸口衝刷,麻木的感覺慢慢消失,毒素被內息包裹,又湧入脖子,在內息的不斷衝刷下,脖子也恢複了知覺,毒素被內息擠出,一絲絲透明的液體從脖子上破皮的小口流出,散發出淡淡的草木香氣。
他身軀一震,將透明液體甩出,心中警醒,“這次實在太大意了。”
手腕一翻,掏出玄天日觀鏡殘片,上麵斜著一道細細的線,不仔細看都看不到。
殘片示警了,天黑自己竟然沒有留意。
這個變異蛇非常詭異,蛇嘶可以影響人的大腦,類似催眠的效果。要不是張涒已經修成了《乾一注身經》第一層,識海幽潭鎮壓,怕不是自己直接跳下懸崖了。
即便如此,自己清醒後立刻布局,裝作站立不穩,誘使幕後凶手出手攻擊。
變異蛇果然上當,可自己對它的厲害嚴重估計不足,不但被它的蛇嘶再次影響,更險些栽在蛇毒之下。
這隻變異蛇的蛇毒非常厲害,更厲害的是它的毒牙,竟能突破自己刀槍不入的一重山之體。也幸好有山之體阻了一阻,沒讓蛇牙直接將毒注入血液,要是蛇毒入血,他驅毒怕是就沒有這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