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古老而又充滿煙火氣的四合院中,每一寸土地都似乎承載著數不清的故事與秘密,而今日,許大茂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這看似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巨石。
彼時,陽光正好,卻照不進許大茂那陰暗而慌亂的內心。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隻留下一片死灰般的慘白。那原本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嘴唇,此刻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微微顫抖著,喉嚨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連那早已在腦海中構思了無數遍的狡辯之詞,也隻能在嘴邊打轉,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張所長的聲音,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氛圍裏,顯得格外冰冷、嚴肅,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許大茂,你莫要再繼續執迷不悟、心存僥幸了。婁曉娥已然將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就在今天下午,她大著肚子,卻依然堅定地帶著一家老小來到了派出所。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與退縮,用平靜而又清晰的話語,詳盡細致地說明了家中財產的來龍去脈,每一筆錢財的出處,每一件物品的來曆,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而更令人欽佩的是,她做出了一個無比高尚的決定,將全部的財產都無償地捐獻給了國家,展現出了令人敬重的大義與胸懷。事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還有什麼言辭能夠為自己開脫、辯解?”
許大茂隻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像是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又仿佛是失去了所有支撐的破舊木偶,“撲通”一聲,毫無形象地癱軟在地。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靈魂都已經被抽離了身體,隻剩下無盡的絕望與無助。張所長看著他這副模樣,臉上沒有絲毫憐憫,依舊麵無表情地繼續宣讀著他的累累罪狀:“你為了達到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惡意誣陷他人,編造出一個個荒誕不經的謊言,試圖將無辜之人拖入泥潭。不僅如此,你還膽大包天,公然私闖民宅,無視法律與他人的尊嚴。更甚者,你竟然擅自搜查他人的住所,將別人的隱私與安寧踐踏在腳下。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觸犯了法律的底線,如今,我依法對你實施逮捕,讓你接受法律的製裁。至於你們這些盲目跟從、助紂為虐的人,同樣也逃脫不了幹係,都跟我回所裏,好好地接受調查,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工人們聽到這話,一個個都麵露驚愕之色,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惶恐與不安,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其中一個稍微膽大一些的工人,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哀求說道:“張所長,我們真的是冤枉啊!我們都是聽從了李懷德的指使才來的,他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我們隻是普通的工人,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啊!我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這一切真的不管我們的事啊!”李懷德在一旁聽到這話,頓時像是被點燃的炸藥包一般,暴跳如雷。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條條扭曲的蚯蚓。他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簡直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指使你們做這些事情了?我可什麼都沒做過,你們不要妄圖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院裏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麼可能會參與這種事情?”張澤榮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待李懷德的喊叫聲漸漸平息下來,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李懷德,你就別再這裏裝腔作勢、妄圖抵賴了。雖說你可能確實沒有親自動手去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但是人確實是你帶來的,這是鐵打的事實,誰也無法否認。而且,在搜查我家的時候,也是你在一旁發號施令,你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都在給那些人壯膽撐腰。如今事情敗露了,你想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推卸責任,怕是比登天還難,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張所長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與果斷,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警員將眾人帶走:“都別在這裏吵吵嚷嚷了,有什麼話回所裏再說,到時候自然會真相大白。張澤榮,你也跟我們走一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你需要配合我們進行協助調查。”張澤榮一臉從容地應道:“所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力配合調查工作。隻是我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有些狼狽,容我先回屋換身衣裳,整理一下,我馬上就到,絕對不會耽誤您的時間。”
眾人見這場風波暫時告一段落,都紛紛搖頭歎息,各自散去,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自己家中。張澤榮趁著四下無人注意,悄悄地將一大爺拉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壓低了聲音,神色凝重地叮囑道:“幹爹,等我離開之後,麻煩您幫我一個忙。您去許大茂家中,在他床底下仔細地找一找,會有一個四方四正的木箱。這個箱子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您找到之後,一定要小心謹慎地把它帶回我屋,千萬千萬要記住,整個過程不要被任何人看見,否則可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易中海聽到這話,不禁微微一怔,他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張澤榮,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與猶豫。張澤榮似乎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趕忙又補充說道:“許大茂這個陰險小人,一直想要栽贓陷害我,我原本隻是想將計就計,好好地教訓他一番,卻沒想到李懷德也會摻和進來,把事情攪得一團糟。現在這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遠遠超出了我最初的預料。幹爹,在這個院子裏,我最信任的人就是您了,我現在隻能仰仗您的幫助。您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不要讓我失望啊。”易中海沉默了許久,內心像是在進行一場激烈的鬥爭。最終,他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張澤榮的肩膀,一切盡在這無聲的動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