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裏一長串的搜索記錄證明了她的猜想。
江聽白先是搜了表白用的花，然後似乎對那一堆紅玫瑰和滿天星不滿意，又開始搜各類花的花語大全，經過又點開十幾個鏈接以後，他最後選定了洋桔梗。
搜完花，他又開始搜附近的花店。
看看時間，他從上午回到家以後，應該就沒歇過。
切出軟件，舒梨把眼底湧起的澀意壓了壓，把手機鎖屏放回原處，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其實讓她感動的並不是這一束花，而是江聽白笨拙的真誠。
從小到大，因為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所以他從未涉獵過。
舒梨可以理解他不懂儀式感，可以理解他不懂得浪漫，她見證了他的成長，知道他在這一領域堪稱懵懂。
但是無論是之前的入冬四件套，還是他惡補的電視劇，亦或是今天的這一條條瀏覽記錄，都仿佛是江聽白在和她說：
我有認真在學，但是可能學的有點慢，你可以...稍微等等我嗎？
江聽白端著東西過來的時候，發現舒梨情緒有點不對勁，他眉毛蹙了蹙，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舒梨迅速收拾好了心情，搖搖頭，笑道：“沒事，就是第一次收到花，太激動了。”
江聽白看了看舒梨放在桌上的花，若有所思。
他把手裏的盤子放到桌上，推到舒梨麵前，溫軟道：“吃。”
舒梨看著盤子裏的東西，眼睛一亮：“蛋糕！你什麼時候買的？”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吃小蛋糕了，自從發現舒父的血糖有點高以後，舒母直接把小蛋糕從他們家的飲食清單上清了出去。
舒梨曾提出過抗議，結果舒母冷笑一聲，語氣幽幽地說：“每次你一吃蛋糕，你爸爸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你以後，你就會分給他吃，你們兩個當我瞎啊。”
舒梨：“...”
自此，舒梨在家裏吃小蛋糕的權利也被剝奪了。
江聽白把手裏的勺子遞給舒梨，回答了她的問題：“中午剛去買的，他們家奶油還挺新鮮的，應該是你喜歡的那種。”
從小到大，舒梨的胃對奶油的品質一直很敏感。一家蛋糕店的奶油好不好，她自己還沒嚐出來，她的胃就已經先給出了反應。
奶油好的話，胃和她就相安無事，奶油不好，那絕對吃完不到半個小時胃裏就開始翻滾，然後惡心想吐。
就連江聽白平時也不敢隨意給她投喂小蛋糕，生怕她吃的胃難受。
所以當舒梨確定了一家蛋糕店以後，就一般不會再換其他家，不管是每年的生日蛋糕還是平時吃的小甜品，都會去那家買。
舒梨乖巧地接過江聽白遞來的勺子，嚐試地挖了一小口，熟悉的味道瞬間席卷口腔。
她眼睛亮亮的，問道：“是那家的蛋糕？”
江聽白微微頷首，他看著女生快樂地吃著小蛋糕，褐色的眸子裏滿是清淺的笑意，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