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下雪了!
我生在G市極少見到雪,一見到雪便會不知寒冷跑到街邊玩雪,直到腳被凍傷,我才忍著疼痛走回家,回家時餘光瞥見街道的另一邊,一個身穿較為成熟女人站在路燈旁看著我,待我看清那人長相,原來那是即將奔三的我。
那是18歲妙齡少女與即將奔三的女人的對視
奔三的我站了一會歎了口氣,便向18歲的我走去,奔三的我伸手撫摸年少的我,摸到的確實空氣,少年時的我也不見蹤影,我望了望周圍忍不住笑道:“真懷念啊!”
幾天前——
B市
“你說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嫁人啦!”母親看著我即將奔三還沒對象,開始有點著急了。
我說:“媽,我知道了,但我遇不到喜歡的人……”
母親:“我看隔壁小夥不錯誒,要不你倆試試?你要是在拖下去不找……”
我看著母親的嘴對我持續1分鍾輸出,我敷衍的哦——了一聲。
母親看我如此冷淡,思索了會帶點試探性問我:“你……你,你是不是性冷淡?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這個樣子,從來不談對象,每次我一提你就找借口跑開,我以前還真覺得你是沒遇到喜歡的,也不怎麼敢催你,現在還單著媽也該著急了。”
我抬眸看向母親,眼裏透露著漫不經心,無奈的說:“媽,對不起,我恐怕讓您失望了,我覺得我應該是性冷淡,因為我真的對周圍人沒有什麼感覺,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是好感,就連我最好的朋友們也是在十幾年前交的,媽,我不覺得這是病,所以我們不用看醫生,比起嫁出去,我反而更想陪在你身邊。”
母親:“……”
我說:“咱家不是早就有下一代了嗎?我嫁不嫁都無所謂,難道你舍得把我嫁出去嗎?”緊接著我又委委屈屈的說“我可是你辛辛苦苦帶大的。”
母親:“自從離開G市,你就和以前越來越不像了,性格都來了個大轉變,唉,越來越喜歡自己一個人,越來越喜歡不喜歡說話,要不是媽找你,你都不帶跟媽說話的,還是你以前可愛,還會跟媽撒嬌,逗媽開心。”
我微微一笑說:“媽,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子,從來都喜歡一個人,一個人給我的感覺很舒服,自由自在,不被約束,但我的高中班主任覺得我這樣不對,應該多融入別人,跟她們一起吃飯,可讓一個本就喜歡安靜的人去融入別人的世界,何嚐不是一種痛苦呢?我也試著融入過,但最終的結論是一個人的世界才是真正舒服的。跟其他人呆在一起我會難受,是我精神上在抗拒多人聚集,我討厭別人隨便撮我腰,摸我頭,但“它”從來不會認識到自己的越界,啊——真是越說越氣,我得忍住不說髒話,怕你的掃帚呼我屁股。”
母親:“可是這些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我說了其實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媽,你會告訴我班主任的吧?班主任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她本身自己三觀都存在著問題,指不定還說我有問題呢,不跟同學多交流什麼的。”
母親表麵:“……”
內心私底下:啊?三觀有問題???我當時跟她班主任聊天的時候覺得還行啊。
我說:“別想了,雞湯還要不要了,熬這麼久,肉都熟爛了。”
母親一驚,立馬跑進廚房搗鼓,出來時,端著湯。
我呲著牙衝母親傻笑,母親無語的端著湯過來,我連忙去幫忙,端到餐桌,傻笑持續了幾十秒,直到母親離開了我的視線,我的嘴角瞬間下揚,但剛剛的笑確實是真誠的。
與家人吃完飯後,我通過母親的口中聽到我有些已經忘記的事,就打回G市看看,因為我自從離開了G市就開始慢慢變的不一樣,或許我的性冷淡也跟這個有關呢?母親也想讓我回去看看,順便讓我去老家旁邊的廟裏拜一拜。
——
G市
我站在曾經的家門口前,不禁感歎道:“竟然還沒賣?”我看著這些有好十幾年沒住過的屋子,竟覺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