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二百五。
此時,龍傲天的劍已經到了鬥場邊緣,在即將衝出去的瞬間被一把從裁判台飛出的青銅劍擊落。
出手的是劍宗宗主,孟道鳴。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圍觀群眾有些嘩然。
“龍傲天失手,許肆錦晉級內門弟子。”孟道鳴避重就輕的宣布比賽結果,給龍傲天搬出台階。
對於孟道鳴這種偏心眼行為,許肆錦很不爽,她隻想火上澆油。
於是,她將手背到身後,低頭看腳尖,擺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都怪我,都怪我靈根被廢才擋不住那劍,驚擾到師父和兩位宗主。”
沈宗主靜靜端坐著,她懶懶抬起眼皮,“無妨。”
坐在沈宗主身邊那個仙風道骨的藍衣老頭則是上下掃視了一眼許肆錦,板著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孟道鳴臉有些黑,他張嘴想要說什麼,許肆錦卻搶在他前頭一頭懊惱的繼續說:
“我們劍宗與紫雲宗雖有過嫌隙,可……大師兄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孟道鳴一愣,這和他想的怎麼不一樣,還以為這丫頭會落井下石呢。
許肆錦絞著手指,再抬起頭時淚光流轉,“肯定是我聽錯了,畢竟我的靈根被廢,五感下降在所難免。”
她小心別過頭看了一眼旁邊滿臉茫然,正在安撫飛劍的龍傲天,聲音顫顫巍巍:
“大師兄,雖然你廢了我的靈根,可我也誤會了你,我們能不能就這樣扯平。”
許肆錦腦子轉得很快,靈根被廢已經無可挽回,倒不如拿出來做點文章,激發其他人的同情心。
效果顯然是不錯的,圍觀群眾聽了這話都開始窸窸窣窣說了起來。
龍傲天耳力很好,能聽到觀眾席那邊有不少人在偷偷譴責他心狠手辣。
到底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他沒好氣地上前一步質問:“許肆錦,你想要幹什麼?”
這一步,換來的是許肆錦後退四五步。
“師父。”她躲到孟道鳴身後,一臉無辜地探頭看正在發怒的人,“我隻是想求得師兄原諒。”
她聲音怯怯的:“大師兄,我知道你氣性大,平時怎麼樣對我都好,你現在先消消氣,別讓別人誤會……”
平時龍傲天就沒少仗著自己親傳大弟子的身份欺壓別人,聽到這話,觀眾席那邊有不少劍宗弟子勾起不太美好的回憶,一邊倒的罵聲更多了。
眼看局勢更加不利,龍傲天氣得咬牙切齒,竟將手裏的劍狠狠插進地麵幾分,一字一頓道:“你說夠了嗎?”
圍觀群眾唏噓。
鬥場無情,可再怎麼說這兩人也是師兄妹,這龍傲天下手重得不是一星半點,把人家靈根毀了不說,人家心善替他說話態度還如此惡劣。
他們都看不慣龍傲天的跋扈,卻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
這時,一道慵懶清冽的聲音從觀眾席中傳出,“恃強淩弱,無恥。”
九州四宗,劍宗長年霸首,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竟敢當眾指責他們的親傳弟子。
許肆錦也很好奇,她輕輕抬眼去看。
說話那人禦劍而來,被風卷起的黑袍與傾斜在他身上的萬丈陽光形成極大反差。
正午陽光刺眼,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即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那人骨子裏帶著的那份恣意、張揚。
看著他駕劍款款落到她麵前,許肆錦不自覺屏息凝神,她仰起小腦袋打量起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人。
兜帽下麵藏著的是張極其俊俏的臉,那雙狹長的眼似乎是被女媧用上等的墨格外用心的刻畫過。
少年掀開罩住他的兜帽,蓬鬆短發被壓得有些亂。
許肆錦也是在這個時候與他對視的。
少年碎發下的眉眼透著笑意,許肆錦不明白他為何幫她說話。
於是,在心裏給他貼上一個標簽——這是個捉摸不透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