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又一個秋天開始了,今年的秋天貌似來得早了些。在一所簡陋的出租房裏,林樊懶懶的從被窩裏伸了伸腦袋,迷迷糊糊地從雜亂的衣物裏摸出手機,看看時間’“嗯,才7:45,離8:00還早····,再睡15分鍾,哼···哼···”。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林樊覺得才剛閉上眼,鬧鍾就響啦,暖暖的被窩是如此舒服,林樊是一萬個舍不得,可一想到每天討厭的點名,林樊隻好一臉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我可不想掛科。”匆匆穿好衣服,洗刷完畢後就去上學了。林樊因為高考不如意,隻好上了一個不好的專科學校,本來林樊想退學打工,可是林樊的母親堅持讓林樊繼續學業,林樊也知道母親是不想讓自己走自己的老路,能學一技之長,隻好聽從母親與親戚的建議。但經曆過高考無情的打擊之後,原本懷抱許多夢想的林樊,整個人一落千丈,變得十分懶散,他覺得自己腦袋中什麼都空了,想提起精神繼續奮鬥但又心有餘而力不足。曾經的他想要考進名牌大學以擺脫鄰裏的鄙視,讓自己能有機會獲得好的學習條件從而有所作為。但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泡影。回到家,一看到鄰裏的眼神林樊就想要抓狂。理想與現實總是相差那麼遠。沒有了追求,哪裏還有動力學習?所以林樊整天感到的是無盡的空虛,有好幾次產生自殺的念頭,或許對這世間還有所眷戀,或許冥冥之中注定了什麼,林樊放棄了用死亡來結束痛苦,“活著就有希望。”林樊用這句話來鼓勵自己,可希望是如此微弱,微弱到根本發現不了,林樊隻好在掙紮中追尋。漸漸地,林樊學會了喝酒,學會了抽煙,學會了熬夜打遊戲,每天他都是熬到最後一秒鍾才進班,進了班也不好好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就這樣,林樊漫無目的地在大學裏度過了兩年。今天的一切都是昨日的重複。老師點過名後,林樊就接著睡早上沒睡完的覺。沒過多久這廝就睡著了,全然不顧上麵老師在講些什麼,畢竟林樊自己聽也聽不懂,管他講什麼呢。不知不覺中,林樊就做起夢來。這個夢來得很突然,睡夢裏,他身在一片茫茫的草原之上,天空很暗,四周荒涼,而自己在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就在遠方枯黃的草色接天之處他看到了一個身穿古裝的女孩在向自己招手,不知怎麼,當他看到那女孩時,林樊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種莫名的喜悅,等他走向那女孩想看清楚她的麵貌時,卻突然發現自己被滿地的草根纏住了全身,而且四周蔓黃的枯草都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河水,黑漆漆的甚是恐怖。回眸那女孩,在拚命地向自己跑來,一邊跑,一邊還喊著些什麼,可是她和自己的距離依然是那麼遠,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淹死,林樊突然感到一陣疼痛,驀然睜開眼來,一看原來是旁邊的好友在拍自己。“喂,醒醒,老師過來檢查啦!”林樊趕緊拿起沾著口水的課本裝裝樣子,他可不想被老師點名,從而引起四周同學的哄笑,他受過了被別人笑。隻見任課老師悠閑地從林樊身邊走過,看到林樊那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昨天又通宵打遊戲了,不過他也不想跟林樊多說什麼,隻要林樊不給自己搗亂,就由他去了。聽不聽課是他自己的事,一個班幾十學生,自己才管不了那麼多呢。看著老師走遠,林樊心中才鬆了口氣,不過還有一絲悲哀摻雜其間,“誰讓自己是差學生呢?······唉,差就差唄,反正我這輩子就這麼沒出息了。”使勁搖了搖頭,林樊不免歎了口氣。“別這麼垂頭喪氣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坐在旁邊的好友李霖看出了林樊的心事,拍拍林樊的肩膀說道:“等以後我當了老板,你有任何需要盡管告訴我,哥罩你!”李霖是林樊的鐵哥們,性格開朗,不拘小節,家裏比林樊家富裕得多,他爸爸開了一家建材廠,生意興旺,而李霖又是獨子,所以李霖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而林樊家是農村的,經濟收入全靠爸媽常年在外打工。但李霖從來沒有因此瞧不起過林樊,反而一直將林樊視為知己,兩人經常在一塊玩遊戲,不過李霖完全是一個遊戲白癡。看著好友真摯的笑容,林樊感到一陣感激,心裏的那點失落也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和好友開了會玩笑後,林樊又想起了剛才的夢,“剛才的夢真的好奇怪,從小到大我還沒做過這樣的夢呢。那女孩到底是誰?我怎麼覺得自己認識她呢?”林樊正思考剛才的那個夢,放學鈴就打響了,李霖興致衝衝的拉起林樊就往外走,嘴裏嚷嚷著“林樊,昨天玩遊戲我贏你啦,說好今天你請我吃飯的”頓時林樊感到一陣無語,“那是我讓你好不好?............\\\"。怎奈敵不過好友的厚臉皮,林樊隻好舉雙手投降。出了校門,林樊正琢磨著請李霖吃什麼,猛然覺得背後一陣寒意,轉過頭去,除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卻什麼都沒有看見,不免心裏好生奇怪。李霖見林樊愣在那愁眉不展的,就感覺怪怪的,仔細想想後覺得林樊有心事,就鄭重對林樊說道:“你如果有心事就告訴我,不要窩在心裏難受,我隻要能幫就一定幫你。”林樊看好友一副擔心要死的樣子,不免被逗樂了,他覺得是自己感覺錯了,那種夢說出來也沒人相信,自己也不會信那種虛無的東西,於是就揚揚手,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精神不好,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啦,你別擔心。”聽到好友解釋,性情豪放的李霖也舒了口氣,嘻嘻哈哈的與林樊吃飯去了。就在兩人走後不久,路旁樹枝上棲息著的一隻烏鴉望著兩人的背影突然說道:“那個孩子竟然能察覺到我的存在,真是奇怪?”